家兵听命,撬起地砖。之间地砖之下有一个木匣,木匣上着一把铜锁。贺升抽刀,连劈十几下,直接劈开了锁头。木匣里装着厚厚一沓田契,另有宝钞十几张,加起来有三百贯之数。
贺升笑道:“常小兄弟,此乃地砖藏银之法,亦称不上高明。”
常歌惊叹:“这个房间,我刚才让二十名弟兄仔细搜查了三遍!未见任何钱财。贺大哥来了不过两柱香工夫,便查出五百两银子外加三百贯宝钞。贺大哥真是好本事。”
贺升笑道:“常小兄弟,文人们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我干的就是这个活计。要论上阵杀敌,徐府的弟兄远胜于我。要论查找藏银,我远胜于徐府的弟兄,这算不得什么。”
贺升在灵隐寺中带人查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亮,徐家家兵们将火把熄灭。灵隐寺禅堂前院当中已经堆起了一座银山,一座铜山。另外还有七八个大木箱,盛着珠宝玉器、名贵瓷器、田产房屋契约等等。
常歌让人拿了一个册子,一边点验一边登记造册。造册完毕,总计查得银锭、银砖、金锞、宝钞、铜钱等等折银五万多两。之前张定边说他带来灵隐寺的钱有六七万两,这还不算这几年利滚利,总数应该更大。所差之数想来是六德交给汪吉购买私粮了。
常歌看了看账册,目瞪口呆:“五万多两?够平江前线的二十万大军两个月的开销了!没想到这灵隐寺中藏着这样一注大财。”
张定边小声抱怨道:“唉,还不都是先主内帑私库里的东西。”
常歌半开玩笑的说:“禅师,要不我把这笔钱给你留下?”
张定边摇头:“算了吧,还是交给吴王稳妥,省得吴王以为我聚敛钱财是为了谋反。唉,钱财身外物也。”
宋盼儿在一旁道:“常兄弟,贺小旗,恭喜你们为吴王立下大功。这些日子前方吃紧,中书省那边有些捉襟见肘周转不开。这一注大钱正好可以解上位的燃眉之急。”
贺升道:“盼儿姑娘,此事已了。我要赶回拱卫司上差,告辞。”
说完贺升背着清白箱走向寺门外。
常歌环顾着院中的这些黄白之物,说道:“这一注大财由徐家的家兵押运似有不妥。盼儿姑娘,这样吧,咱们派人去告知吴王府,请上位派亲兵来押运。”
宋盼儿点头:“常兄弟果然思虑周全。就这么办吧。”
常歌苦笑一声:“你还是叫我常歌吧。”
香香是个无事爱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用后世的话说她可能有严重的青少年多动症。她坐在禅房前的石头台阶上百无聊赖,干脆从一个家兵手中要了一柄神鸦弩,瞄准了财宝堆里的一个青瓷花瓶。
“嗖”,“啪嚓”,青瓷花瓶被击得粉碎。宋盼儿见状连忙劝阻:“县主,不要乱来。刚才你打碎的那个花瓶,总能换几两银子给前线弟兄多买一些酒肉。”
香香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忽然一个眼尖的家兵禀报道:“常小旗,盼儿姑娘,花瓶里装着东西。”
常歌走过去一看,只见花瓶打碎后掉出一卷黄绢布。
常歌拿起黄绢布,展开一看,竟然是伪汉皇帝的圣旨!
上面写着:“上谕,命丘栾暗中查找唐太宗遗留江南之宝藏。为宝藏之事,丘栾可调动瑞虎营全体兵士。”
常歌看完黄绢布圣旨后面色一变。他直接合上圣旨,揣进袖中。随后他问张定边:“丘栾是谁?”
张定边答道:“是六德随我出家前的俗世名字。”
锦衣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