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衍,快松开!”
谢时衍不仅没松,一双胳膊还跟铁钳似的,抱得更紧了。
苏虞意看上去高挑轻盈,该有肉的地方却生得十分争气,这不安分的扭动,早已勾得谢时衍气息沉。
他干脆埋在她雪白的脖子处,贪婪嗅着苏虞意身上若隐若现的兰香味。
“别闹了,跟我回去好不好?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打我骂我都行。”
苏虞意推走他的脑袋,气笑了,“此话当真?”
谢时衍难得正经了几分,“当然,只要你能消气。”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但大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被打被骂算得了什么,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妻子。
想起从前,每每到了夜晚,在他兴致上头不管不顾的时候,苏虞意也总是又哭又骂,就算是把他的背抓花挠烂,他也从未有过怨言。
一回想起这些夫妻间的快乐事,谢时衍就忍不住勾着唇暗乐,还要继续追忆呢,猝不及防的,怀中的人突然跳了下去,接着他的右脸就被“啪”的扇了一耳光!
谢时衍半晌才缓过神,满目愕然的看着面前的苏虞意。
比他还震惊的,则是房门口的二老。
“啊意,你这是怎么了?”
苏老将军疾步向两人走了过来,面露关切。
谢时衍突然就想起成亲那日,岳丈将他偷偷拉到一旁,信誓旦旦说,若日后苏虞意有蛮不讲理的地方,他一定会护着自己,帮他撑腰,定不叫他抬不起头,也不会叫他后悔答应了这门亲事。
谢时衍心里一暖,总算觉着宽慰了些,还悄悄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苏老将军是要怎样为自己出头。
“谢时衍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可有把你手打疼了?”
谁料想,老将军声如洪钟,仿佛挨打的那个不是谢时衍,是苏虞意似的。
谢时衍:……
而苏虞意就那么面色冷的站着,既不答话,脸上亦没有丝毫愧意。
一旁江氏连忙将女儿手掌摊开来看,见她细嫩的手心果真红了一片,心疼地呀了一声,“拂秋藏冬,快,快拿盆凉水来给小姐浸浸手。”
苏老将军也在一旁下意识道:“啊意,不怕不怕,等会爹爹就帮你教训那坏小子,可把我家啊意给——”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苏老将军才想起来,挨欺负的人是谢时衍。
江氏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这事,尴尬的看着谢时衍微肿的脸颊,对已经打水进门的藏冬道:“再去打一盆水来,帮姑爷也敷敷面。”
夫妻两人刚闹过矛盾,待在一处反倒尴尬,苏老将军干脆挥挥手,“我和姑爷有事要谈,等会把水端去书房就行。”
于是,江氏便继续留着陪着女儿,谢时衍临出门前,神色复杂看了一眼苏虞意,这才跟着往书房方向去了。
平常人家的书房里,无一不堆满了字画珍宝,而苏老将军这里,与其说是书房,倒更像是个武器库。墙壁上悬挂着搜罗来的宝剑、弓弩、弯刀和羊皮制成的地势图,特地打造的几个架子上,也都规矩立着泛着寒光的红缨长枪。唯一有书的地方,便是角落那排最矮的书架了,除了几本兵书有反复翻动的痕迹外,其他书本一概如新。
谢时衍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驾熟的走到老将军常坐的椅子跟前。
苏老将军坐了下去,单手握拳搭在膝盖上,看了他好几眼,沉声问道:“你小子给我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啊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