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禁不住面红耳赤,藏在袖笼的手禁不住一攥,尖锐的直接刺向掌心都忘记了疼痛,
秦可卿听得身形一晃,垂下瑧满脸羞红,连晶莹剔透的耳垂都变得粉嘟嘟的。
老太太嘴角一撇,面色阴沉如水,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贾瑞的各种处置都是冠冕堂皇,甚至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但,分明把她的美玉无瑕、宝贝孙子骂成一无是处的蛆虫,让她像吃了只苍蝇一般难受。
下意识横了凤姐一眼。
凤姐一直在震精中,晕晕乎乎的。
她陡然现,原本公审贾瑞,不死也要脱层皮,最起码挨板子是跑不了的,始料未及的是,现在似乎给贾瑞开了个专场秀,让他大放异彩。
她像吃了粑粑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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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凤阁的丫头们也透过窗缝打量着贾瑞。
“你们看,瑞哥哥站着像不像松柏?!”小惜春瞪着清新出尘的黑葡萄,好奇问道。
“我看,他更像一颗翠竹,迎风挺立,大风能暂时压弯他的腰,风过之后又弹立起来!”
宝钗早已被贾瑞的气度折服,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把香菱像出嫁般抬到贾瑞床上。
探春道:“我觉得,如果宝玉是青石,贾瑞便如大山!如果宝玉如同一汪清泉一眼能看到底,贾瑞便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他的眼中,总有种高在云端的淡然和笃定。”
黛玉喘着细气,再一次如春风徐徐拂过。
姐妹们全都跑到屏风打量着。
“你们都不管我了?!再说,他有那么好吗?”
独自留下趴在炕上的宝玉,内心一声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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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贾府的族长,我也说两句。”
沉寂的大殿响起贾珍的声音,“要我说,贾瑞在学堂做先生,是不合适的。
他不过是童生,贪图便宜没有行止,能教出啥好学生来?!”
贾珍端起茶盏吹拂着热气,轻呷一口,轻蔑道,“学堂没少花族里的银子,却教不出三瓜俩枣,眼下,居然将学堂圣地开成了滢窝子。
依我看,这样的学堂耽误了贾府的后生,关了倒干净!”
杯子一搁,鼻孔朝天。
角度可谓刁钻歹毒。
老太太微微颔,向贾珍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今儿便正式辞了学堂助教,至于是关停学堂,或者换塾掌,由族里定。”
贾瑞气郁至极,却又无言以对,幸好太爷贾代儒不在此,否则能气背过去。
学堂未培养出人才,甚至成了污秽之源,全是学堂塾掌的责任吗?
若他能中举,便有底气。
问题是还没中举啊!
总不能赌咒誓,说秋闱乡试必然蟾宫折桂吧?!
也太过幼稚了。
老太太看向一脸难看的贾瑞,顿时精神一震。
凤姐儿撇了撇嘴。
开不开学堂,伤不了贾瑞丝毫半分,人家根本不在乎学堂那仨瓜俩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