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权衡轻重,终归没有答应,亲书一封,劝她安心养病。
一连四日,再无消息。
但就在第五日傍晚,却接到急报,说在猎苑东门外,有一辆马车停了整日,传信说要见皇后。
姜娆本是不见的,但瞧见那枚信物时,却不由地惊住。
暗红色的珊瑚珠链,正是郑秋从前的配饰。
姜娆连忙唤住传信宫人,并差他速速通报武安侯,教他分派人手务必确保太子和帝姬的安全。
有连珏在,姜娆便能十分安心。
待一切停当之后,她才乘步撵往东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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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棠宫中药香袅袅,莹霜守在二殿下身边,已经整整五日,衣不解带,所有饮食都要一一经手,万分仔细。
临泽服了药,三天后便恢复了精神,张俊每日必会前来诊脉。
莹霜揉着眼打正殿走出,门前恰巧遇见前来诊脉的张太医。她微微福身,才要说话,只觉得鼻尖一阵馨香,而后眼前一黑昏倒下去。
那人抬起脸,哪里是张俊的模样?分明是从未在宫中见过的陌生人。
男子径直走向卧榻,睡梦中的临泽毫无知觉。
永寿宫里,二长公主卫英敏却突然提前要走。她自三年前婚配出宫,一直没有回宫,此次省亲探看慕太妃,小住了月余。
原本定在下月的归期,被她改了,说是家中有急事,不得已为之。
宫人们自然不敢违逆,想着明日皇后便会归来,此等小事无伤大雅,虽按规矩放行。
如此这般,卫英敏的车马一路畅通无阻,日暮之前便出了紫微城。
一室暗沉,莹霜是被宫人们杂乱的叫喊声惊醒的,她扶额问道,“出了甚么事?我怎会睡在地上?”
几名内侍早就急红了眼,顾不得位份尊卑便直直喊道,“二殿下不见了!…”
莹霜回想起之前那诡异的一幕,只觉得头脑轰地一下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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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安静地停在树林外头,姜娆徐徐下撵,教婢子先行探路。
车帘一重重掀开,郑秋那张憔悴的脸容直直映入眼里。
姜娆只觉得胸中有一丝细微的痛楚,也许,这便是血缘的关系。
她容颜早已不复当年,苍白的唇动了动,“娆儿…我的妹妹…”
姜娆点点头,姿态雍容,她上前几步,立在车下,“这么多年,他待你可还好?”
郑秋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终究是垂下头去,形状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而她的沉默,更教姜娆心中莫名地堵塞。想来,卫璃那样狠心的人,能待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