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余把手搭上去,几乎是被帝无渊半抱着下了马车,她脸颊有些微微发烫,就不跟他计较这人一路上拉着个脸了。
刚下车站稳安余便看到了门口的熟人,青黛没穿那身黑色的暗卫服她看着还有些不习惯,换上一身嫩黄色的齐腰襦裙端着的是一副官家小姐的派头。
不过这回青黛看见她没再对着她大声呵斥,这是知道在自家门口不能丢了脸面了,就是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表哥你来了,祖父在前厅等你。”
没想到卸了暗卫的身份这大小姐也喜欢这样柔声柔气的说话,安余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帝无渊“嗯”了一声算是回了她的话,抬脚走了进去,他来过这里几次不需要下人带路就知道该去哪。
安余正打算跟上去,就被青黛拦住了去路,见她一脸得意的道:“这是我秦府里,我表哥和祖父议事有你这丫鬟什么事,本小姐让你在外面等着,不准进去。”
正好,安余还不想进去呢,只是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烦,开口呛了她一句:“可是王爷让我贴身伺候着,我不进去怎么行,秦小姐别到时候惹了王爷不快。”
青黛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的丫鬟扯了扯袖子,她要是现在和安余吵起来安余一个丫鬟不怕,坏的是她的名声。
青黛理了理袖子,吩咐门口的守卫道:“不许她进去脏了秦府的地。”
安余攥紧了手没当场发作,凌霜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蹭了蹭她,安余心里舒服了点,不进去正好,秦府这里离闹市不远,安余带着凌霜到了醉仙楼的后门。
醉仙楼前面来往客人众多,她现在这样子还带着匹狼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凑,给后门的护院看了熙老头给自己的腰牌,被他们见怪不怪的迎了进去。
她易容来这的次数多了,后门那几个护院都认得她了:“安姑娘又来了,这次要点什么,小的立马吩咐厨房给您做。”
安余:“拿壶酒和些小食就行。”
“好嘞,您稍等。”
安余在舒服的包间里喝着酒逗着狼,她才不在秦府门口挨日头晒。
帝无渊没看见安余跟着还以为她在秦府里晃悠,心想总归有凌霜跟着她也不会出什么事。
秦老将军在厅里等了他有一段时间了,待他刚坐下一杯茶水还没下肚,秦老将军便开始发问:“今天|朝堂是可谓是乱作一团,是不是你做的。”
帝无渊缓缓放下茶杯,说道:“我只是让人给了文丞相一本账簿罢了。”
今早就有人来告诉了他朝堂上的事,皇帝看了文丞相弹劾帝方寒的折子本来不相信自己素来疼爱的皇子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直到他让两人在朝堂对峙,帝方寒闪烁其辞外加文丞相递上去的账簿让他当场发怒,一气之下罢免了帝方寒的差事,命其禁足在住处两月。
听起来是挺让人快活,只是细想便知皇帝有心保住帝方寒,历朝历代贪污都是大罪,何况是如此大数目的银两,放到其他人身上诛连九族都不足为奇,而到了帝方寒这里只是罢了职位关了两个月禁闭。
说不定端贵妃一求情,不足月余就把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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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渊没猜错,端贵妃在得知自己儿子被罚的第一时间便一身素衣脱簪代罪跪在皇帝的永昌殿门口,这次帝方寒的事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瞒着,搞得她现在措手不及。
要说端贵妃能做到贵妃这个位置又受宠多年必然是有些美貌在的,这些年养尊处优下来身若拂柳,堪堪跪在那里便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景帝下朝便看见了跪在自己寝殿门外的端贵妃,示意身后跟着的太监去把人扶起来,那小太监还没碰到人就被挥开,端贵妃眼中噙泪,好不可怜的看着景帝,真是再心狠的人看过去心都能软三分更何况是偏宠了她那么些年的景帝。
“陛下,寒儿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臣妾这个母亲管教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景帝看着一副快要哭过去的端贵妃无可奈何的把她拉起来道:“朕知道那孩子向来听话,从不会忤逆犯上,朕让他待在寝宫里好好反省几个月,你午后去看看他吧。”
端贵妃心里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也识趣,轻咬了下朱唇道:“是臣妾有错,身为母亲没能教育好寒儿。”
景帝:“照你这样说那朕身为父亲岂不是罪过更大,行了,朕没怪在你身上,去吧。”
……
“听青黛说你新收了个丫鬟。”
听秦老忽然提起安余,帝无渊轻嗯了一声。
秦老又问:“青黛说那丫鬟有问题,底细查过了吗?”
“查过了,她很好。”
秦老显然不满意帝无渊这个回答,“怎么没跟着你过来?”
帝无渊语气淡淡道:“人来了,可能没跟着我走岔了路,有凌霜跟着她。”
秦老听罢对安余有了点兴趣,怪不得凌霜没跟着帝无渊原来在那丫头身边。他招呼厅房外的小厮去找人,那小厮领了命令不少片刻便回来了,立在厅堂之上不知该如何回话。
秦老带兵多年平生最烦的就是这种支支吾吾大半天说不出半句话的人,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有话快说。”
那小厮也是个倒霉的碰上这种事情,只能硬着头皮说:“回老爷,王爷带来的那姑娘被小姐给挡在了门外面,小的去请的时候应该找不到人了,守门的护卫说那姑娘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