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稍许怔愣。
小时候他也曾好奇问过乔霜女士,为什么给他取名叫“霖”。
还以为有什么特殊寓意,结果当时乔女士敷衍着解释说:“有大师算过,说咱娘俩命里都缺水,这不是在名字上给你补补,‘霖’不就是雨的意思嘛,唉本来你要是女孩儿的话就叫江雪了。”
总之虽然少爷压根不在乎这种迷信说法,好歹这个名字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
江霖不觉得这手链上的雨滴银饰是巧合,那也就是说,是虞礼用心为他挑的。
顺手把链子戴上左腕,看着也挺合适的。
突然刚才那点不爽也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渐渐蔓延的情绪。
人家还特意带礼物回来,他连去机场接她都没去……
虽然这几天她是没过什么消息,但换个角度想,他自己不也没主动找过她么,也算扯平了吧。
江霖拿着盒子,多少觉得心虚有愧,越想越
躺不下去。
而后不经意瞥见书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旁边摆着的一叠作业卷子。
像是想到什么,他直接下床走到桌边,在一堆写完的卷子里快翻了翻,最后找到唯一那张空白的英语卷子。
——上周五放学前,池淼淼拿过来给他的,说是虞礼那份,让他帮忙带回去。
嗯…他只是出去给她送作业而言,理由很正当吧。
江霖如是想着,一打开房门,正好看见刚从楼梯上来的虞礼。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虞礼刚和植树闹完,心情比较好,率先弯起笑眼对他甜甜地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江霖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下意识想摸鼻子,抬手时拿着的卷子出声响。
他顺势把试卷递给她,不尴不尬地开口:“你的作业。”
“啊,谢谢!”虞礼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她对着池淼淼拍过来的照片其实已经把题目写完了,本以为明早还要麻烦地将答案抄到卷子上,没想到江霖帮自己带了,省了不少事呢。
接过英语试卷的时候,虞礼正好看到他手腕戴的手链,不由地“咦”了声。
顺着她的目光,江霖也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下意识产生了股想背手到身后的冲动。
但虞礼更快一步,柔软地笑起来:“你戴着很好看呢,啊不过可能跟手链没太大关系,因为你的手很好看,所以不管戴什么都好看。”
江霖整条胳膊都僵直了片刻。
……靠。!霖可能是想早睡吧。”说出来其实自己也不太相信。
虞礼忽略心下一瞬而过的失落,弯腰抱起见到她后很是兴奋的植树,点头说:“好吧,我给他带了礼物的,那也只能明天再给了。”
听她这么一说,柳婶忽而改口:“也可能还没睡,估计在玩儿手机呢。”
虞礼眨了眨眼。
车库每次开门关门声音都不小,但江霖卧室在三楼、房间隔音效果也特别好,其实压根听不见楼下的动静。
他躺靠在床头,单手握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热点新闻。
没看进去多少内容,倒是时不时的视线就容易往屏幕右上角瞟。
看时间的话虞礼应该已经回来了。
江霖木着脸,依旧没什么表情,说不上生气吧……就是挺不爽的。
她态度上那么不在乎,就好像自己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似的。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啊?
房门忽地被敲响。
不轻不重的咚咚两声,却让江霖条件反射般从半躺的姿态变成坐直。
他僵坐在床上,一时没出声。
倒是门外先传来一道:“阿霖?”
是柳婶的声音。
刚被提起的心脏瞬间又被安置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