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霂华面上陡然变色。
她自己给自己诊脉,却害怕到指尖都在微微打颤。
她猛地松了手,冷凝着脸对绘玉吩咐道:“你去请马大夫过来。”
“是。”绘玉看了她一眼才转身退了出去。
没多久,她就领着马大夫进了屋。
“郡主这是……有了。”马大夫经过前次教训,已然不敢说“喜”这个字。
凌霂华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颓然失色,她喃喃自语着,“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到屋里只剩她一人,她隐忍的泪水如洪水泛滥一不可收拾。
她责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她明明已经喝下了避子汤,为什么还要让她怀上屈南骁的孩子?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毅然拔下髻上的簪子握在手里。
凌霂华想起那些屈辱的时光,只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屈南骁。
就在她举起簪要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腹部时,手腕却被人紧紧地箍住再无法动弹。
“皎皎你这是在做什么?”
耳畔是兄长急切而愤怒的质问声。
“大哥你别管我!”凌霂华想要夺回簪,凌文远却快一步抢在手里。
“皎皎你别做傻事!”凌文远呵止妹妹的行为。
眼见争不过兄长,凌霂华气得哭出声扑倒在罗汉床上。
“皎皎。”凌文远看着妹妹哭成个泪人,心疼得如同被撕裂。
“你别哭了,哥哥给你想办法,好不好?”他柔声安慰着妹妹。
凌霂华却不说话,只低低哭泣。
凌文远听着一颗心都要碎了,他只以为屈南骁摔落悬崖早已死去,却也恨不得将他鞭尸泄恨。
“马大夫!”
凌文远对身后被他叫回来的马大夫喊道。
“老朽在。”马大夫连忙上前来。
“你给我想法子。”凌文远命令道。
马大夫见到凌霂华这样的举动就已经猜到了该怎么做,然却是一脸为难地说道:“郡主前儿身子亏空得厉害,这次若是贸然落胎,唯恐以后再难生育。”
“你说真的?”凌文远自然是不信的。
见他怀疑起自己的医术,马大夫立即就不乐意了,“老朽以项上人头担保,老朽所说的句句属实。”
凌文远沉默了,片刻后对马大夫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皎皎你也听到马大夫说的了,不如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哥哥来帮你养着好不好?”凌文远又对妹妹劝道。
良久都没得到妹妹的回应,就在凌文远以为妹妹不会回话之时,她却开了口。
“大哥你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她犹带着哭腔,声音低哑。
凌文远一时犯了难,她看了看还在低泣的妹妹,心里像是被堵着一面墙那样沉重而难受。
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出去之时对绘玉和怜心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好好看着郡主,别让她再做傻事。”他神情严肃地嘱咐道。
绘玉和怜心互望一眼,连忙点点头,“郡王放心,奴婢一定会照看好郡主的。”
凌文远又看了眼妹妹所在的方向,这才默默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