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房内再次燃起了烛火,接收到那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魔尊大人垂眸敛住眼神的掠夺与欲,哑着嗓子道:“亮些,才看得清。”
屋外,云时坐在庭院的树上,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瞧见窗户上缠绵在一起的人影,他眸色幽暗,透过油纸盯着难舍难分的二人,呼吸逐渐急促,扣在身旁树枝上的手用力到泛白。
分明共赴巫山的人在屋内,他却好似被牵引着动了情,与在床榻上已然沉沦的魔尊大人呼吸逐渐重合,就像是一个人。
烛火明灭,一夜未熄。
次日清晨。
红衣仙君懒懒托着下巴坐在铜镜前,百无聊赖透过镜子看着身后为他梳弄长的男人,半晌不耐道:“你这个魔尊当得挺闲?”
这是想要赶客了。
宁无尘对他过于了解,不论何时总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此刻他执着木梳的手顿了顿,低声道:“长宁马上就要闭关了。”
若还不抓紧些,下次见面不知还要得等何时。
长宁每次突破后的各种隐患他都记在心头,此次想要寻找遮天珠怕也是为了出关后突破大乘做准备。
伴生魇兽被诛杀,没了魇兽共生的纽带,下一株渡梦莲盛开怕是要多等几百年。
他大可守在华胥秘境外等渡梦莲盛开,再献给他的心上人,但他亦知道,那人决定好的事谁也更改不了。
以长宁的性子,宁愿不择手段亲手抢过来,也不乐意接受旁人自作聪明的给予,就连换取遮天珠,都已是他来之不易争取到的能够被允许为那人做的事。
宁无尘比谁都清楚,他心尖上的人,是一个傲慢又理智的掌控者。
听着身后人落寞的语气,沈在心哼笑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瞧见铜镜内又多了一个黑雾凝成的青年。
青年直勾勾的眼神通过铜镜对上仙君的眼睛,两人视线相撞那一瞬擦出莫名的火花,而垂眸为仙君梳的宁无尘却毫无察觉。
第23章仙君饲犬法则(24)
“长宁在看什么?”铜镜内那双凤眸不知瞧见了什么,竟被吸引住了视线,宁无尘不由得低声问道。
“没什么。”沈在心淡淡收回目光,显然不欲多做回答。
“主人撒谎。”黑衣青年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擦过他的脖颈,薄唇贴在昨夜欢好后的痕迹上反复吮吸,饶是沈在心再淡定,也禁不住呼吸一滞。
青年大着胆子撩拨仙君,半垂着的眸子中一片幽深。
作为主魂的他,积累了无数次世界线重置后的占有欲只会比分魂更加可怖,即便宁无尘是他的分魂,即便他下作地使用了主魂的共感权利感受了一夜那人的美好,内心的妒忌与酸涩依旧在折磨着他。
独占那人的执念,早已镌刻在他魂魄的任何一个地方,如同丝丝入扣的毒,一旦试图连根拔起,便要去掉半条命。
“长宁你怎么了?”那人呼吸骤乱,宁无尘不禁开始担忧,难道是渡劫后的副作用还未完全痊愈?
而在他瞧不见的眼皮子底下,他的长宁正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脖颈处的红梅被重新烙下愈鲜艳的颜色,完全掩盖住昨夜疯狂的占有。
152在脑海中幸灾乐祸:【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某条狗打翻了醋坛子罢了。】
“云时。”沈在心闭眸深吸一口气,用术法传音冷冷道:“你胆敢忤逆我。”
颈间的温热气息褪去,黑衣青年看似顺从地跪在他的脚边,下一瞬又胆大妄为地将头搁在他的膝上,指尖勾起他的指尖在掌心画圈,沈在心垂眸望去,青年那双古井无波的异眸中好似有火焰灼烧,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主人……真的不喜欢这样吗?”
沈在心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男人在勾引他。
还未说些什么,身后宁无尘清冽的气息突然将他裹住,男人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处,与他一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为何我觉得,长宁脖子上的印子似乎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