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个。”夏泽笙看着他,真挚道,“还为了你因为失言向我道歉,更因为刚才你阻止蒋一鸿……谢谢你,禹苍。”
秦禹苍叹息一声,托住夏泽笙的胳膊,把他扶起来,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又将他的头理顺,然而总有些俏皮的卷,出了他的控制,顽皮地跑出来,不太听话。
表面上柔柔顺顺的,其实和夏泽笙一样的不怎么听话。
窗户外面热闹的声音在渐渐消退。
再是盛大的寿宴,也不过镜花水月,有烟消云散的一刻。
“你怎么向蒋一鸿交代呢?”下楼的时候,夏泽笙问他,“你们之前有一个投资合作,他还会投资你的公司吗?这会不会影响到你未来的展。”
“你小瞧蒋一鸿了。”秦禹苍说,“他能把千玉集团做这么大,并不是靠运气。我刚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一时失智,不代表后来想不清楚。况且,为了这样的争执,放弃一个投资决策,也太得不偿失了。这种事只有秦勇做得出来。你看蒋一鸿刚才走的时候生气,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跟夏泰和谈笑风生,说将你送给我了。”
“那就好。”夏泽笙松了口气。
两个人到了一楼,大厅里人群已经逐渐散去,夏泽笙便领着他去了里面的茶室。
果然夏泰和与蒋一鸿正抽着雪茄哈哈大笑,见两人来了,夏泰和竟多看了两眼秦禹苍。
“能让蒋总让出怀中宝贝的人,可真的不多了。”夏泰和说,“后生仔,你很有些实力。”
“全是蒋总器重。”秦禹苍看了一眼蒋一鸿。
蒋一鸿哈哈大笑站起来,走到秦禹苍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这有什么,你值得。”
说完这话,他又转身对夏泰和道:“我哋告辞。”
夏泰和说了句“好走,唔送”。
蒋一鸿这才转身快步就走,秦禹苍便跟着他出了大门,直到停车场车子旁边,蒋一鸿才停下来,阴沉着脸看着秦禹苍。
“夏泽笙的滋味如何?”蒋一鸿问他。
“……一般。”秦禹苍想了想,开口道,“他年龄大了,不是很有意思。”
蒋一鸿又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看穿。
秦禹苍没有回避,也看向他。
蒋一鸿突然哈哈大笑,热情地拍上秦禹苍的肩膀,对他道:“别惊,小子。你刚那些话,虽然难听,但是很中肯。我不至于恼了你。不过一个夏泽笙,你中意,就送你玩。以后跟我一条心,赚大钱比什么都强。”
“蒋总大量。”秦禹苍回他。
夜深了,秦禹苍跟蒋一鸿并不顺路,便自己打车离开。
他坐进车内,看依旧灯火通明的广福礼。
并没有见夏泰和他们离开,想必夏泽笙还在里面,温顺地为夏泰和添茶。
……红灯笼里的光,会带着红晕,扩散开来,落在夏泽笙的眉宇间,落在他微微凌乱的梢尖,勾勒出他的轮廓,是温和的,骨子里又有些倔强的坚韧。
秦禹苍感觉过去的那些岁月,他从未看清过这个人。
他将愤怒、不甘、被操控过的创痛,完全地宣泄了出来,“夏泽笙”曾经不过是个符号,是那个必须完全承担这些负面情绪的存在。
“靓仔,去边度啊?”司机问他。
他报了个地址,车子很快驶离了广福礼。
他回到家中,按照夏泽笙讲的邮箱,打开看了一眼,除了秘书的回信,没有收到更进一步的消息。秦禹苍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从白领的角度来讲,不算太晚。
想了想,从自己的旧通讯录里翻出了沈英珍的联系方式,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果然很快便接通了电话。
“您好,哪位,我系沈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