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上前拿著夾子行刑。
沈映魚滿眼恐懼地看著陰森森的夾子,哪怕如此她也咬著後牙不肯認。
但在暈過去後,又被那些人強行按著手指畫押。
她便這樣鋃鐺入獄,無意間成了罪犯。
被定罪下入大牢後,沈映魚醒來後當時那瞬間,她在想被何人陷害。
一開始可她實在想不通,究竟是誰會來陷害一個發完女工月俸,堪堪只有十來銀兩餘錢的小作坊。
而且她根本就得罪不上什麼人,那就只有遠在衢州備考的忱哥兒。
她之前聽顧夫子提過多次,忱哥兒會考極有可能位列前三甲。
若當真如此,恐怕她早已經被誰盯上了,就算沒有禍錢之案,也會有旁的陰謀等著她。
隱約有了猜想後,沈映魚很是擔憂,此事要是傳到衢州蘇忱霽的耳中,不曉得會不會影響他會考。
與此同時。
遠在衢州城的文峰苑,剛下了一場大雪。
雪如蓋,讓這座風流意氣的城池,變得潔白無暇。
文峰苑是衢州府主專門備來供學子科考暫住之地,修葺得十分莊重典雅,纖細的觀賞竹上蓋子細細的白雪。
因有貴人在此,所以苑中的下人正灑著鹽水掃雪。
閒雅廂房,巨大的落地窗牖沿上,剛清掃的雪又淺淺覆蓋上一層,屋內地龍熱烈作響,木几上正煮著繚繞的茶。
一旁擺放的白玉瓶中插著稚梅,整個室內都縈繞著清茶澀香和梅香。
「子菩,分心了?」坐在矮木幾邊上的人,一襲玄色長袍手執黑子,上揚風流的桃花眼,覷了一眼對面的人。
對面的少年肌如窗外飄絮的白雪,貌如昳麗驚人的好女,身著的普通學子的青衫直裰,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矜貴。
不太像是小村莊走出來的,瞧著倒像是皇城下哪位世家的嫡系公子。
瑞王聞廷瑞目光在他身上巡睃著,爾後收回視線。
「二爺,抱歉。」蘇忱霽低垂著眼瞼,將分散出去的心神收回來,素手扣下棋子,冷瘦的手指都透著清冷的疏離。
棋子落得隨意。
「這可是自尋死路啊,看來子菩今日確實不在狀態。」聞廷瑞痴笑著,也不客氣收下他送上門的弱點。
今日這棋局贏得甚是暢快。
蘇忱霽掀開單薄的眼皮,烏木沉色的眼中噙著如常的笑,像是精心雕刻好的弧度。
不諂媚,端的一副很容易讓人,落入陷阱的溫潤斯文。
若非聞廷瑞早知曉他的身份底細,恐怕只會以為他是溫潤如玉的君子。
「二爺見諒,只是臨了想起一些事情。」蘇忱霽含笑而言。
聞廷瑞聽見此言,眉輕挑,心有惜材,也曉得他為何分心,倒也沒有過多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