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哥,你是不知道这边的卧室有多少这种东西吗?”冯陈搭上褚卫的肩膀,小声好意提醒。
褚卫肩膀一偏,躲过冯陈的手臂,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不卫生。”
哈?冯陈决定要对褚卫刮目相看了。
“但是有点问题,老大他洁身自好……”冯陈说这话莫名有点难以启齿,可能第一次说这么斯文的话,毕竟当着红官的面,不能显得太粗俗。
废就废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当事人不行动,还妄想靠着几包醒酒冲剂能解决。
“人要是真的醒酒了,老大就更难办了。”冯陈的声音很小,还是背对着红官说。
红官也无心听别人说什么,只是浑身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劲,在脑袋和小腹间上下窜,窜得他愈迷糊起来。
褚卫皱着眉头问:“少爷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事?”
还是关键的事。
“对!”冯陈差点咬到舌头,但这话跟一个坚信自己记忆完好的人说不通,更别指望让醉酒的人相信。
“那……忍过去应该不会死人。”褚卫退而求其次。
药壶中的药冒着热气,里面的汤汁还在咕噜咕噜沸腾着,房间苦涩的药味越来越浓郁。
两人踌躇嘀咕了一阵,回转头,沙上的红官已经滑坐到地上,耷拉着脑袋解衣扣。
“坏了!老大!”冯陈边把人扶起,边喊老大。
连古自从提了个袋子进房,就没再出来,褚卫进卧室找人,果然,人蜷曲在地上了。
“少爷?!”褚卫将连古从地上搀扶起,隔衣都能感受到自家少爷身上的热度了。
“药呢?煮好了没有?”褚卫冲着外面喊。
冯陈心里一紧,简直祸不单行,都凑一块了。
热感侵袭全身,让红官脑袋越来越沉重,双腿也愈使不上劲。
冯陈急声询问:“红先生,您还好吧?那啥,您先忍忍,我们老大作了。”然后就把红官晾在沙上,自己跑去盛药汤。
但凡老大坚定一点,该办的事都办了,指不定人家红先生还能反过来救他。
这想法虽然有点禽兽,但是事实啊。
冯陈忍不住腹诽,两碗水熬成半碗热乎乎的汤汁,端到连古面前,还没送到他口中,就被他一脚踢翻了。
“疯了疯了疯了……”冯陈闪得快,汤汁没溅到身上,只洒了一地。
褚卫两只手从后头紧紧圈住连古,要不是臂力大都险些被挣脱开去。
连古身体烧得厉害,嘴里哼哼唧唧,显然是憋得很难受,两只脚还在扑腾着。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冯陈慌忙抓住老大双脚,对上褚卫双眼,“要不放他俩一起?”
褚卫脸色暗沉,自家少爷的病作起来翻脸不认人,红先生到底是怎么制服少爷的?
“红先生呢?”褚卫咬着牙问。
冯陈几乎像离弦的箭般穿出了客厅,却现沙上的人不见了。
“操!”冯陈急得爆出了一句脏话,好在浴室里看到了人,估计慢一点人就得淹死在洗手盆里了。
红官的脑袋被紧急捧起,脸上还淌着冰冷的水,却依旧没法降下那股燥火,离开了能令他清醒的东西,下一秒脑海就开始翻船,晕得他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房间,然后就到了床上。
旁边还有个蜷曲的身影,那蜷曲的弧度太像小时候被乱棍殴打时,为了护住头和胸腔,所做出的自保动作。
房间的门没锁,两个大老爷们就透过虚掩的门缝瞧里头的动静。
本来看这种私人的事就挺猥琐,但他俩誓,现在脑子里没任何关于颜色的东西。
惭愧的是,他俩健康爷们这时竟然都帮不上什么忙,还得指望俩病号互相救赎。
“褚哥,能成吗?”冯陈双眼从来就没有睁得那么大过,紧张得都想拨通那个死胡渣的电话隔空求救了。
相比之下,褚卫要沉稳得多。
静观了一会儿,看到红先生下意识往少爷身边挪去,他脸上的肌肉才松了下来,拎着冯陈的衣领,把门悄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