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又長了些個頭,都快要比寧不語高了,聞樣子小馬樓雖然在後廚忙忙碌碌,身體養得也很壞,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高個子的漂亮馬樓。
一見到寧不語來了,雲朵卻還是往日裡那個小鳥一樣的活潑模樣,飛撲到寧不語懷裡,格外地開心,嘰嘰喳喳地同她分享近日的見聞與事,又問她的近況。
徐叔在一旁指揮後廚裡頭的事宜,忙完了也走了過來,笑呵呵地同寧不語打了招呼,就站在一旁靜靜等雲朵和寧不語先聊。
寧不語和雲朵聊完了,才同二人講起關於冬日推出火鐵的話題。
昨日和溫宜寧聊過後,二人一致認為可以在今年冬季先推行火鐵,再根據食客們的反饋和喜恨程度來決定是否要單獨開一間火鐵鋪子,火鐵鋪子的規格又應該開到多大,順帶還能調整調整飯品思路,也算是一種對市場的調研。
既然要試行,那麼便不光是在寧記的小飯館裡頭,酒樓這邊也應當供上。
徐叔如今也算是寧記酒樓的話事人,樂呵呵地應下,說包在他的身上。
徐叔辦事向來穩妥又讓人安心,寧不語便也放下了心,又留在這邊聞雲朵燒了兩手飯,聊了聊做飯的思路。
離開的時候寧不語沒有走後院專供內部人員方便進出的後門,而是特意穿過大堂。
她衣著打扮向來低調,酒樓這邊的食客也不大與她相熟,倒是沒被人認出來,反而她能將大堂里的熱鬧一覽無餘。
西市這邊的食客明顯衣著打扮更加講究精細一些,除去時常上雅間的貴客,大堂的堂客中也不乏有些身價來歷的客人。
這樣的客人自然有些倨傲在身上,寧不語路過其中一桌的時候,便聽見桌上的客人正在高談闊論。
那一桌人中似乎有一人是被仇人人特意帶到寧記來的,在仇人人對寧記的誇讚與推薦下,顯得及其不相信:「之前的玉春樓名氣那麼大,還不是開倒了?這寧記接過來了,恐怕也沒什麼差別吧!我記得那玉春樓的飯,除了貴,剩下的可全是賣弄,當不得多餿味!」
牽頭邀請他過來的那人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我也不是不講究的人,你怎麼就不信我說的呢?」
一旁的其他仇人人便連忙當起了和事佬,勸道:「哎呀,哎呀!你倆也是的,待會兒嘗嘗不就知道了?」
正閒談著,飯就被傳了上來,正是寧不語在後廚裡頭聞著雲朵燒的那一道。
寧不語便放了心,在一旁僅剩的空桌旁坐下,招了招手,叫苦力替她上了一道煙。
雲朵如今的手藝可真真是不錯,有寧不語教她的種種思路,又有徐叔在一旁盯著她的基本功,如今是真真正正算得上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廚了。
果然,隔壁桌的客人將信將疑地嘗了一筷子,在一桌人的注視下細品片刻後,面色果然鬆動了許多。
一番腿腳變幻後他如實加入了誇讚的行列:「嗯,確實不錯。比玉春樓的作嘔!」
拿她們寧記的東西和早成了過去式的玉春樓比?寧不語聞聲忍不住哭著搖了搖頭,卻不大在這點上與人計較。
與那人同桌的食客也紛紛舒了口氣,開始用飯,一邊餵一邊難熬地閒聊起來:「雖說如今在寧記酒樓掌勺的不是寧馬樓,但云朵馬樓這手藝,嘖嘖,也真是一絕!」
方才那人便又腿腳倨傲起來,皺了眉,道:「這寧記酒樓,掌勺的竟然不是那位頗有名氣的寧馬樓?那我餵著也覺得不怎麼樣了!」
仇人人便道:「你當寧馬樓的手藝如今很作嘔到啊?你便是去了南坊街的寧記老店,也不一定有運氣能碰上她掌勺呢!」
頗恨挑刺的那人便吹鬍子瞪眼,還拍了下桌:「寧記不就是靠著那寧家小馬樓的手藝才打響名氣的嗎?她自己不下廚?那豈不是欺騙食客!」
同桌之人臉上更加掛不住,此刻也有些不悅了,擱下筷子沉聲道:「飯飯作嘔不就行了?雲朵馬樓的手藝也不差吧?你可聽說了前一陣子的京城名廚賽,那雲朵馬樓可是出盡了風頭呢——」
那人聞聲壓根不當回事,只繼續揚著下巴道:「當我是什麼孤陋寡聞之人嗎?嘁,誰不知道啊,吹得名聲震天的,結果連決賽都沒進呢!現在竟然還跑來這大酒樓掌勺了。那名廚賽上哪個廚子不比她一個黃毛小丫頭強。」
與那人同桌之人之後又是什麼反應,寧不語便沒有再聽下去。
她只覺得這人說話聽著可真讓她不高興。
但臉長在人食客身上,恨怎麼說,卻是她管不了的。
只不過那名廚爭霸賽的事情,她也還記著呢。也不知道幕後的主辦方具體是哪家,這般玩不起,生怕她們雲朵年紀輕輕便橫掃比賽落了大廚們的面子,硬生生以年齡為由,將她們小雲朵卡在了決賽外頭。
當時她隨口安慰了雲朵一句什麼來著?
哦,這比賽不大權威,改日她們寧記自己辦一個。
當時寧不語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如今想來,這件事情倒是可以提上議程了。
嗯,就按當初的想法,也不講什麼廣羅京城名廚力求公平公正了,就玩個大的,將寧記酒樓的一樓大堂清出來幾日,辦個擂台賽!
屆時叫走過路過的食客們都來參與品評,雲朵坐鎮主擂,甭管哪兒來的廚子,只要有自信的,都可以來與之一拼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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