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为初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出来之后,他先是朝画室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没有一丝光线,应该是已经回卧室了,于是他将书房门关好,继而轻轻拧开一侧的卧室门。
卧室里的大灯都关了,只余下微弱的暖色壁灯,平时应该一丝不乱的床上蜷缩着一小团,可以清楚的看出起伏的轮廓,没有玩手机,想来是已经睡着了,苏为初的眼里带着些许温度,放轻脚步进衣帽间拿了睡衣,在打开衣柜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她零星的几件衣物上,不由拧了下眉心,她就这么一点衣服吗
苏为初平时洗完澡会直接裹着浴巾出来,但今天他刻意在浴室里将睡衣都全部穿好,头擦到半干不会滴水这才出来,一出来便看到原本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应烟罗,也不知道她怎么滚的,一条小腿还直接伸出了被窝,垂在床沿,苏为初看着,不由轻笑出声。
他走过去,伸手将她垂在床沿边的小腿抬起来放进被窝,温热的手掌碰到她的肌肤,触感是说不出来的细腻,心神不定了下,快地将她的小腿放回,顺手将她上移的裤脚给拉下来,视线一下落在她小腿迎面骨上,因为她肌肤白,所以那上面零星的几道结了痂伤痕便格外地显眼。
或许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冷意,应烟罗不由蹬了下腿,同时自觉地将双腿往被窝里面藏。
苏为初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失笑,平时看起来冷静又镇然,倒还真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睡的可真乖巧,恬静柔和,睫毛卷翘,淡粉色的嘴唇饱满湿润。
熄了灯,卧室整个昏暗下来,苏为初扯了扯她卷着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好,她好像用的是她自己带过来的沐浴露,大概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香调,他觉得整个被窝都是她沐浴露的馨香,苏为初沉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难以入眠,但没有想到,嗅着这淡淡的馨香,他入睡的还挺快。
睡到半夜,应烟罗毫不意外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瞪瞪地伸手便往一旁的床头柜上摸,平时她应该都能摸到自己的水杯,但今儿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难道放在另外一侧的床头柜上了
于是她又摸着黑,朝另外一侧蹭过去,感觉好像有什么挡住了自己,是抱枕吗她毫不犹豫地压了过去,这抱枕今天怎么这么硬阿,一点都不柔软,但她还是压着抱枕,然后伸长手在另外一侧的床头柜上摸索。
要说应烟罗是被渴醒的,苏为初则就是被她生生给压醒的,胸腔被整个压紧,几乎难以喘息,一下便惊醒了过来,他艰难地伸手摁亮床头的壁灯,这一开灯,他的神思也清醒了不少,同时也看清了压在他胸膛上的
应烟罗摸索了几下,实在是什么都没有摸到,还没突如其来地亮光吓了一跳,在神思不清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问她,“你在干什么”
“我,找水杯,要喝水”声音仔细一听,还带了丝委屈。
苏为初一听她这声就知道人还没清醒呢,她之所以能生生把自己给压醒,实在她整个人都横在他的胸膛上,“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倒水。”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应烟罗此时倒真的乖乖地缩了回去,这一缩,不可避免地磨蹭,一声短促的闷声从苏为初的喉咙里冒出来。
苏为初倒了杯温水过来,原本是打算将杯子递给她,但见她连坐都有些东倒西歪的,便往她的身后坐下,让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放心地将水杯递给她,顺便替她扶着点。
等苏为初放完水杯回来,人已经卷着被子又睡过去了。
苏为初看着,无奈地轻笑了声。
应烟罗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干净地灰白色天花顶,缓了几秒,她涣散的眼睛这才慢慢的聚焦起来,这不是她的房间,这个认知让应烟罗一下从床上翻坐起来,随后一些记忆也灌进了脑海。
这是苏为初的房间,她跟苏为初结婚了
应烟罗伸手揉了下脑袋,这才现,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苏为初呢
应烟罗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换了身居家服,这才出房间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肖蔚昨晚便收到了老板的微信,给他了一张购物清单,让他上午九点准时送过来,打工人肖自然是满口应下,什么周末时间不应该受老板剥削在他们这里是行不通的,毕竟人家开的工资在这儿呢,这还是老板周末休假他才跟着休假的,周末买个菜怎么了正好买完菜回家睡回笼觉。
害蹦迪也好累的
苏为初从肖蔚的手里接过购物袋,“我要的都买到了吧”
肖蔚立即点头,“买到了买到了,鱼我都让阿姨给杀好洗干净的。”
“嗯,那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肖蔚也没少给老板跑腿买过菜,要是平时,他还会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个饭,毕竟身为老板的席特助,他还是清楚老板的手艺有多好的,但现如今还是算了吧,他还是不留下来做电灯泡了。
苏为初把门关上,转身便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应烟罗。
“早,醒了”
应烟罗嗯了一声,“你买菜了”
“对,买了些菜,中午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应烟罗有些惊讶。
苏为初“我们家的男人都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