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河瞥了她一眼,这人是不是每次进局子都不长教训,光顾着学审讯员的架势去了?
乌冬在椅子前坐下,楚来和谢北河并肩坐在他对面。
房间里空荡荡的,乌冬问了一个刚进门时就察觉到的问题:“午夜呢?”
“她没上船。”楚来飞快地回答,俨然一副午夜密友的模样,“你所谓的私奔根本是假的吧?幸好我没让她来。”
谢北河正在给手里的警员证打开录音功能,闻言手中动作一顿。
楚来用腿轻轻撞了一下谢北河的大腿,让他不要打断自己编故事。
他沉默地用那卡片一角把楚来的腿给推了回去,示意她坐好。
乌冬在听到楚来的话以后,反而松了口气:“私奔是真的,只不过这件事参与计划的人都知道。他们说想让午夜出现,这个理由最合适。他们只是想让午夜和章医生聊聊,如果能安全下船,她会和我从利博港离开,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杜伟森承诺会帮我躲开丁寻理的追查。”
楚来重复他的话,冷笑:“如果能安全下船?所以你根本不确定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却想把她叫来。”
“我也是快上船时才觉不对……”乌冬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事到如今,他也意识到这些所谓的承诺如同一个笑话,只不过是他为了见午夜而急需一些借口进行自我催眠。
午夜在现到这一切以后,她会怎么看待我?
乌冬不再说话,低下头。
谢北河很熟悉那种表情,审讯室经常能见到犯人在被击破防线后垂头认罪。
看来楚来不光学到了审讯员的架势,也深谙审讯员的谈话技巧——她之前到底进过多少次督察署?
而楚来和乌冬的对话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她对乌冬亮出手中黑卡。
“那张照片你收到了吗?那是午夜给我的,为了当成信物做给别人看,现在你那边的人都以为我是午夜,你要配合我装下去。”
乌冬一怔:“你要假装午夜?”
楚来嗤笑,抬起胳膊搭在谢北河肩膀上,又在他转头看来的眼神中把手收了回去。
瞪我干什么,督察署的人不都是这么勾肩搭背的,我这是为了入戏。
楚来在心里回嘴,面上却仍盯着乌冬:“我们船上可不止一位督察署的人在,大家各有分工,我负责扮演午夜迷惑敌人吸引火力,这样午夜在岸上才能安全。”
得到楚来关于午夜安全的“保证”,乌冬终于往椅背上靠,松了口气:“我答应你。”
楚来想到他上次登船时的背刺,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当双面间谍的风险可不小,我们督察署是来阻止你背后那个计划的,你该不会为了保命而背叛我们吧?”
什么叫我们督察署?
谢北河再一次忍住了打断的冲动。
乌冬表情却逐渐变得平静:“保命?我的命从来也不在我自己手里。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真的因为我而让午夜出了意外,这条命就当赔给她吧。”
楚来和谢北河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决定,千万要对他瞒住午夜的死讯。
谢北河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你说他们想让午夜和章医生聊聊,章医生是指章兆?”
乌冬迟疑:“我不知道她的全名,大家都叫她章医生,她也没在我们面前露面过。”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