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想着吃饭,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谢医生,你刚才是不是吓到了?我看你愣了好一会儿。”他又问。
“还好。”谢濮摇摇头,惊吓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对女人恨意的惊讶,他忍不住想,这几天来女人一直待在四院,所表现出来的沉默和麻木是不是就是为了等待今天这一刻。
如果不是有叶明朗在,或许女人真的会成功,想到这里,谢濮道谢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叶警官。”
“别叫我叶警官了,我叫叶明朗。”叶明朗自我介绍说,“你没吓到就行,道谢就不用了,到食堂给我推荐几个菜吧。”
他说着,肚子叫了两声,自己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第19章咬
小操场被警戒线包围,他们稍微绕了一点路。
阳光下,空气烫,警戒线内,隐约可见干涸黑的血迹,这里是命案现场,所有人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案当天是端午节,早上下了小雨,雨过天晴后空气清新,病人们都在小操场活动,
谢濮正在对药品进行日常的登记工作,刚完成一半,就被人打断,他拿着镇静剂下去的时候,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
小操场上,闻郁两只手捂着耳朵,蜷缩着出尖叫和嘶吼,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弱兽,而在他的不远处,金大勇毫无反应地倒在地上,由脖颈流出的血浸湿了他的病号服。
其他的病人被吓到,有的尖叫有的四散跑开。
谢濮怔在原地,手中的镇静剂不知被谁夺走,几分钟后,闻郁安静了下来。
金大勇被紧急送到市区医院,但最后抢救无效死亡。
闻郁自那天起就一直处于病状态,他抗拒任何人的靠近,甚至连平日最亲近的罗阳也不例外,所以直到今天警察也没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谢濮想着这些,步子放慢,直到叶明朗唤了他两声,他回神,道了声抱歉。
食堂没什么人,叶明朗约莫是个活泼性子,一会问谢濮这个菜好不好吃,一会又说那个菜看起来很不错,被他感染,谢濮打的菜要比平常多一些。
他们找了个空桌,刚坐下,有人端着餐盘凑过来。
是王志,罗阳口中颇为吝啬的医生。
因为两人属于不同科室,谢濮很少能见到王志,他大约能猜到王志过来的原因,但没有出声。
“上午太忙了,没赶上正点吃饭,谢医生也是?”
谢濮没说刚才生的事情,只点了点头。
王志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他,转头和叶明朗搭话,话里话外都是案件的事,叶明朗忙着吃饭,没怎么应声。
王志当他脾气好,打量一遍四周,压低声音说:“小叶警官,案子还得查到什么时候,这真相不是很明显吗,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凶手就是闻郁,你们直接把他抓走不就行了,要我说闻郁不管说什么肯定都是狡辩,精神病的话怎么能信呢。”
谢濮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因为职业习惯,叶明朗吃得很快,他放下筷子,“表面的真相不是绝对的真相,找出真凶也并不代表结束,确定他的作案动机和过程,是对死者的尊重。”
王志被他说得很无措,“不是,我可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
叶明朗打断他,“这位医生,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想讨论关于案件的事情。”
王志这下不敢再说话,饭都没吃完就端着餐盘走了。
他一走,叶明朗就没了那副正经的模样,他笑眯眯地看向谢濮,语气沾沾自喜地问:“怎么样,谢医生,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像我师父?”
他这么一说,谢濮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叶明朗刚才的神态动作有点眼熟,“确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