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酸的。”南栖月拧巴着脸,咽下去砸吧了几下嘴唇,扭头道,“今天泡的是什么茶?”
小铃铛被她的哈欠传染了:“山楂枸杞养生茶。”
容遇偶然路过:“哟,什么养生茶?好喝么?”
南栖月:“……”
小铃铛也是第一次泡这种口味的茶,想到刚才南栖月的反馈,于是顺势道:“栖月姐说酸的,应该不好喝。”
“是嘛,给我也泡一杯?”这会儿还没有开始拍戏,组里有两个导演,琐事交给陆北庭,而容遇闲得四处晃悠,抱着手臂直接在南栖月旁边的空位坐下。
南栖月汗颜,招手示意小铃铛站过来一些,直接伸手往她背着的包里一掏掏出一整盒:“送你啦,回去自己泡。”
容遇瞅着盒子上大得晃眼的几个字,乐呵地站起:“谢了啊。”
小铃铛一言难尽:“姐,容导这行为算不算搜刮民脂民膏?”
南栖月回味一下山楂的口感:“搜什么搜,又不好喝,我大方送他了。下次不准买口味这么差劲儿的了,最好买花茶,要什么养生茶啊,传出去还以为我虚呢。”
小铃铛点头:“哦。”
道具组的人从这里经过,陆陆续续扛了好几块垫子,南栖月伸手拿起剧本,随便瞅了几眼,想到关于温珊珊的传言,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等会儿温珊珊会不会故意ng?”
小铃铛愣住:“啊?”
“没什么,走吧,开拍了。”南栖月起身,将盖得暖乎乎的毯子掀开挂在一边,拢了拢外套,没走几步又冷得打哆嗦。
马上就要开拍,容遇随手把从南栖月那里拿回来的养生茶放在桌面,瞧见陆北庭过来,提议道:“栖月跟温珊珊这一场你来盯呗?”
陆北庭斜眼看他。
容遇不要脸地解释:“女主角被欺负的戏,我心太软啊,不忍心看。”
陆北庭眼神顿时深邃了几分:“有病?”
容遇笑得肩膀发抖:“开玩笑开玩笑,就是觉得你们好几天了都没破冰,这不想缓和一下你们的关系。”
容遇还是第一次见演员跟导演闹脾气,导演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关键是这人是陆北庭!
想他陆北庭哪里这么憋屈过?
敢让陆北庭憋屈,容遇顿时佩服起南栖月来。
见他不理人,容遇又换了个话题:“栖月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远房表妹?还是哪个什么亲戚?”
陆北庭依旧不理他,坐下后瞥见桌上养生茶,伸手拿过来看了几眼:“养生茶?”
“栖月送的。”容遇从兜里掏出个魔方转了转,听见前方有人喊话,隔着老远就开腔,“行了行了,放那合适了,各部门都到位没?演员呢?温珊珊人呢!”
陆北庭微微敛眸,暗自消化了容遇前面说的那四个字,坐了会儿,若无其事地站起,然后顺手把这盒茶顺进了自己的兜里带走。
温珊珊姗姗来迟,将自己的黑色大棉袄脱掉露出与南栖月的同款校服,挤进人群里靠着容遇,笑得一脸谄媚:“抱歉啊容导,做造型花了点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容遇随便看了就位的各个演员两眼,手持对讲机边往回走边讲话喊话:“好,各部门做好准备,演员就位。”
只穿着校服站在四处临风的空地难免有些冷,南栖月扎的是高马尾,耳朵冻成了红色,一边哈气一边酝酿这场戏的情绪。
“栖月姐你好,我是珊珊,多多关照呀。”温珊珊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个骄纵跋扈的高二生,在剧中一直将琉璃当作假想敌,仗着家世背景屡次给人使绊子。
今天这场戏演的就是温珊珊饰演的文婷因为不满琉璃拿到了领舞而生气将人推下舞台。
南栖月扯了扯唇,挺不明白这女人在这么冷的天还笑得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啊,好。”
大概是真的冷,讲话都开始磕巴。
温珊珊笑容短暂地凝固了一下:“抱歉啊,刚才做造型花了太多时间,都没来得及跟你认识一下就要上戏了。”
“没事儿,直接拍也行。”南栖月反射弧有点长,这会儿才想起来小铃铛好像说过这女人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大了三岁。
南栖月想象不到她是怎么把刚才那句“栖月姐”喊出来的。
“演员别聊天,再给你们一分钟马上找好状态!”机器已经就位,容遇看着监视器画面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声。
正式开拍前,陆北庭插着兜从后方绕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容遇旁边:“过去点。”
“一起啊?”容遇抬头问。
“不行?”陆北庭压根没看他。
“行!”容遇笑着挪了挪位置,半开玩笑,“这是我一生的福气。”
南栖月站着的位置正对着这个方向,一抬眼看见陆北庭投射过来那平静淡漠的目光,顿时慌乱地移开视线。
消化了这么多天还是觉得心虚。
丢脸不可怕,从小到大她就没少丢脸,但关键是她在谁面前丢脸都不能在陆北庭面前丢脸啊。
人家是正人君子,她偏偏思想龌龊,误会人家就算了,还哭得稀里哗啦地让人道歉给她擦眼泪,事儿后她还不理人家。
越想越觉这张脸不知道往哪搁了。
重重叹了一口气,南栖月麻木地吐息,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台词,一秒进入琉璃本人的角色,隔绝外界一切干扰。
担心自己家媳妇似的
戏里,华英中学的舞蹈一队和二队正在室外搭建的舞台进行踩点,琉璃率领的这一支队伍是高一二队,另外的一支队伍,则是文婷率领的高二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