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问您是想要买什么消息。”
凤朝阳抬眼看着图门,随后答道:“我要查人。”
“哦?”图门的眼珠子转了转:“您是要查谁?”
凤朝阳闻言,微微皱眉,为何眼前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如此不对,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启。
图门也顺着凤朝阳的目光望去,心下又是一惊,他苦苦找了一年的人,竟然在凤朝阳身边?图门当即坐不住了,他继续笑着对凤朝阳道:“姑娘,正巧今日我们阁主在,不如您和他详谈?”
凤朝阳看着眼前的图门,怎么也不像天一阁侍从们所说的‘主子’,闻言便点了点头:“好。”
图门见凤朝阳答应,喜滋滋的起身,扭动着腰肢快步走出内堂,向萧景尧处走去。阁内,萧景尧看着回来的图门:“这么快?”
图门一脸正色的看着萧景尧,原以为会说些什么,不想却听他突然道:“侯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萧景尧闻言,微微眯眼,他勾了勾唇:“看来你是真的想回阆中。”
图门听了连忙摇头:“我不想!我不想!好消息就是白启找到了。坏消息是……”图门看着萧景尧一脸为难,半天没了下文。
“坏消息是什么?”萧景尧早已不耐烦。
“坏消息是凤朝阳找上门来了。”
天一阁的第三层的雅间内,桌案上的香炉染着,缕缕青烟腾起,又在空气中消散开来,萧景尧面敷一张银色面具,坐在桌案前。
凤朝阳被侍从们引上三楼,踏入雅间,便见一个带着纯银面具的男子,想来这边是白启口中那位银面阁主。
子衿和白启被拦在楼下,只有凤朝阳一人独身前往,她慢慢的走到桌案前坐下,目光对上那银色面具下幽深的瞳孔。
“姑娘可是想买什么消息吗?”银色面具之下传来了一个略沙哑的声音。
凤朝阳闻言点了点头:“听闻天一阁无所不知,所以前来试上一试。”
“天一阁是否知道,便要看姑娘能否付得起这代价了。”
“先生想要什么代价呢?”凤朝阳反问。
萧景尧笑了笑:“那便要看你想买什么样的消息了。”
“我要查一个人。”
面具下,萧景尧的嘴角慢慢勾起,他问:“谁?”
“冠军侯,萧景尧。”凤朝阳答。
此话一出,室内沉静了片刻,萧景尧嘴角的笑意更浓:“想查他什么?”
“都查!”
“小小姑娘,却只身前来调查一个男儿,小姑娘,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
凤朝阳闻言神色一顿,随后她看着萧景尧,神色微微恼怒:“本以为那红衣管事已不成体统,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景尧看着直言不讳怼出口的凤朝阳,心下笑,果然是那个带刺的姑娘,不过到底不是只扎他一人。
“姑娘莫怪,只是姑娘所要查之事,代价太大,只怕你担负不起。”
凤朝阳闻言淡声道:“那整个镇北将军府可担得起?”
萧景尧闻言一顿,他眯了眯眼:“姑娘此话的意思,是镇北将军府要与平南王府为敌了?”
凤朝阳闻言看着萧景尧沉默了几秒:“阁主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只是这代价不知道阁主接不接?”
萧景尧亦沉默的看着凤朝阳良久,看着她坚定的毫无波澜的神色:“接。”
李廷
出了天一阁,凤朝阳站在楼前匾额下回望,为何整个天一阁给她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
凤朝阳回过头,看着身旁的白启和子衿:“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
白启闻言点头:“是,小姐。”
子衿看了看凤朝阳,不知道为何她越来越看不懂她们主子了,她低下头:“奴婢记住了。”
主仆三人沿着小路走下山去,萧景尧站在窗前,看着凤朝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的背影,缓缓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一种不知是何的滋味的涌上心头。
这一世,在这群雄逐鹿的天下,北楚不能再只踞于北方,这天下的纷争是时候该了解了,只是当今北楚的皇帝,残害手足,重用奸臣。如今对内官场一片昏暗,对外征战只靠几员老将。政绩毫无建树,坐吃山空太祖的基业,不配为他萧氏皇族,更不配为北楚的天子,他必是要反的。
但是她们凤家倒是一如既往的忠贞,如今她又以镇北将军府的名义调查他,难道是要与他为敌吗?这一世他不允许更不能有一步差错,无论是谁,都不能。若是她也执意与他为敌,那他……
马车缓缓的跑在街道上,子衿正在检查碳炉,今年来不知小姐为何如此怕冷,炭火必须要烧的十足旺才行,府医也看不出个究竟,小姐自己也是不甚上心,子衿想着,叹了口气,又多加了些炭火。
凤朝阳从出了天一阁到现在心头疑虑没有减少分毫,反倒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为何那个银面阁主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但是她可以确定上一世没有什么天一阁,更没有什么银面阁主。
马车内炭火似乎有点过足,伴着不断摇晃直烘的人头晕,凤朝阳伸手撩开一侧的窗帘,随着寒风鼓入,头脑似乎清醒了些许,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凤朝阳心里一紧,她喊道:“停车!”
马车外白启闻声连忙停下车,他轻轻推开一点车门:“小姐怎么了?”
凤朝阳的目光紧紧的锁在街道右侧一个深绿色锦衣的男子身上,她对白启道:“跟上那个人,记住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