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吧,夫妻五年多的共同生活,积累的不是甜蜜与感情,而是愤怒与矛盾。
李睿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跟刘丽萍离婚,但又怕引起家庭灾难,让父亲难受操心,所以就一直忍着。
可惜他要忍的不只是不满与怨愤,还有欲火。
两人最初结婚的时候,彼此柔情蜜意,恩爱一时无二,每到晚上,敦伦到很久才会甜美酣畅的收兵休息。
李睿也是那时候发现,自己欲特别旺盛,好像永远不会满足似的。
那时候的刘丽萍倒也配合他,只要他想要,就宽衣解带侍奉他。
那段时光也是夫妻两人关系最和睦的一段时间。
后来随着各种矛盾的滋生,夫妻感情每况愈下,再加上结婚之后必然会有“N年之痒”的转变,床事就没那么勤了。
尤其近两年,每次都是李睿苦苦索求,甚至要预先送礼,刘丽萍才会勉为其难的答应跟他做一次。
那感觉就像是女皇宠幸男妃子一样。
李睿由此产生了屈辱感,觉得自己不是娶了一个老婆回来,而是接了一个公主。
再后来,李睿自己也厌烦了这种低三下四还要受辱的勾当,索性赌气不再跟她求欢。
李睿认为,刘丽萍一定是觉得自己在经济上面不能满足她,所以就反过来在床事上面制裁自己。
你不是不给我钱花嘛,那我就不让你爽。
这样的日子过下来,你说李睿心里能痛快吗?在家里面不痛快,在单位还不痛快,且全是源自于女人的压迫,所以他有时候真是想死。
李睿没理会刘丽萍疯狗一样的叫骂,只冷冷的问:“你怎么没上班?”
刘丽萍没好气的说:“要你管?我没上班一分钱也不少赚,不像你,天天上班也赚不了几个钱。”
刘丽萍高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打工,工作换了许多,后来托同学的关系在市里一家特别大的房产公司当售楼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从售楼小姐变成了售楼少妇,职位也从普通员工上升到销售经理,每个月收入三千多,虽然也不算多,但是比李睿的两千多还是强了很多。
刘丽萍因此更瞧不起这个不能赚钱的老公了,此时拿工资说事儿,当做贬低李睿的台词,她感觉非常得意。
李睿听了这话,又是气愤又是心酸,但也无可奈何,暗地里叹了口长气,依旧平静的问道:“我不在家这几天,你没给爸爸做饭吃吧?”
刘丽萍撇嘴道:“我工作那么忙,哪里顾得上家里?我说你这么问有意思吗?我什么时候做过饭了?你明知我不做饭你还问,缺心眼啊你?”
李睿怒火烧得更旺了,强忍着怒气说:“那爸爸都吃的什么?”
刘丽萍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继续涂抹唇彩,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又用不着跟我汇报。”
李睿气得只想跳过去甩上几个大嘴巴给她,但又怕事情闹大了把老父亲惊动让他操心,只能强忍着没有动手,看着她这身打扮,一身乳白色西装套裙,上身小西服里面低胸穿着黑色抹胸,露着雪白的心口与深邃的沟壑,下身短裙只盖到臀根部位,修长的大腿几乎全露在外面,上面穿了薄薄的黑色丝袜,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这他妈哪是销售经理,简直比站街的小姐还小姐。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后,同样由李睿驾车,驶回青阳。
本来从五台县往南经由九坡镇再到双河县城,再往东南去青阳是最便捷的道路,可是昨夜九坡镇的暴雨洪水还历历浮现在李睿的脑海中,他哪敢原路返回,因此绕道往东,穿过山北省另外一个县城古县,折而向南,多跑了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路,耗费了三个多小时,这才赶回青阳。
刚到青阳市区,袁晶晶就把李睿从车里赶了下去。
李睿叫道:“主任,你不让我送你回单位啊?”
袁晶晶冷着脸骂道:“送你个头!你等着死吧!”
说完驾车疾驶而去。
李睿留意到她的行车方向,不是赶往水利局,而是另外一个方向,估计她是回家去了,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对自己展开疯狂的报复。
这女人要是铁了心的想把自己往死里治,豁出她的脸面不要也要报警把自己抓起来,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没有。
这么一想,又开始有点心虚。
可转念又想,爱咋咋地吧,反正事情已经干出来了,该来的总会来,自己怕也没用,还不如踏踏实实等着呢。
看看手表,这都十一点了,估计到局里也干不了什么,还真不如不去,先回家里吃午饭。
何况心里也担忧老爸李建民,就从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中。
从出租车里下来,李睿转身要往楼里进,一瞥眼却瞧见老婆刘丽萍的吉利熊猫停在车库门口,心中一动,算算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又是上班的点儿,她刘丽萍怎么没在单位呢?难
道她忽然良心发现,中午提前回家做饭来了?
不可能啊,让她做饭,不如期盼太阳打西边升起来。
那又是怎么回事?带着这个疑问,他迈步走进楼里。
开门进屋,老爸李建民并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睿望望他房间,门是关着的,难道在屋里躺着?李建民身体不太好,源自于李睿童年时母亲过世,他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李睿养大成人,这期间做了很多重体力活的工作,因此把腰椎早早的累垮了,站得时间长一点就不行,要躺下休息。
李睿没去打扰李建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发现门也是关着的,侧耳辨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声音。
难道刘丽萍不在家吗?轻轻握住门把手一转,推开门就进。
正在梳妆台前打扮的刘丽萍听到声音,转头望来,脸色微变,站起身怒道:“你要死啊你?进门不知道先敲一下啊?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呀?!”
李睿气得都想笑了,这是自己的卧室,自己想进还要敲门,天下最滑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也亏得她说得出口。
其实没见到她之前,他内心还存有一丝幻想,以为这么多天不见,乍一见面,她当老婆的最少也得表示出一点热络来吧,哪知道当头劈面就是一顿损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