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州,“周末腾出时间,好好和陆家谈一谈离婚的事,陆砚也会去,与其打草惊蛇,不如一次性解决干净。”
南知意喉咙口悬着一口气,追问,“爸妈也会去吗?”
“你很紧张?”
“是——”南知意呼出一口颤颤的气息,“我觉得爸妈不会轻易同意我和陆砚离婚的事。”
“他们,大概会觉得我不知足吧。”
她试探着,试图引导裴西州不要让裴父裴母一起去。
“嗯,所以他们不去。”
“栀栀,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背着他们做的决定。”
“你也要守住口风,不要让谁泄漏出去。”
南知意简直形容不出此刻的狂喜,不愧是哥哥,谋算人心一绝,而且还这样体谅她细微的情绪。
裴西州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把事情都完美的算过了。
刹那间,一包热热的泪从眼眶盈润出来,把南知意睫毛染的湿湿的。
“我会的。”
“哥哥……”
这一次不等她出口,裴西州无奈的叹了口气。
“认识我是栀栀这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
他抢白。
南知意眼角含着泪,心尖儿还残留着心酸,却被逗的“扑哧”笑了。
“答对了,可惜哥哥不在身边,不然你可以得到栀栀奖励的柠檬糖。”
西风馆。
裴西州在露台凭栏远眺,修长手臂肘压栏杆,夏夜凉风拂的他额前漆发簌簌拂动,但细碎发丝下的冷白面孔却没有半分笑意。
别墅佣人缠绕的彩灯在他瞳内跳跃,闪烁着细碎流光。
柠檬糖。
眼前陡然间出现一架被缤纷花藤缠绕的秋千架,十六岁的南知意穿着乖巧的蓬蓬裙,露出纤细小腿在秋千上恣意的晃荡,脑瓜歪在一侧扶手上,从衣兜里掏出两颗绿色的水晶硬糖。
薄荷绿躺在柔白腻滑的手心。
水晶葡萄似的汪汪水眸仰望过来,瞳底细碎流光,比她手心的糖纸还要亮晶晶的。
“哥哥,推我一百下奖励你一颗柠檬糖好不好?”
裴西州对她的柠檬糖嗤之以鼻,却没拒绝小丫头的要求,触着她纤薄窄窄的一方脊背,轻轻一推,精灵般的小丫头裙角飞扬,咯咯的笑声飘荡了老远老远。
不知何时。
那被她从小推到大的小丫头长大了。
某次,再推她荡秋千的时候,裙角荡的老高,露出了少女白皙柔滑的腿根软肉,以及那印着甜美草莓的……
栏杆上的手掌蓦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泛起苍白。
“好啊。”
“哥哥好似,很久没尝过栀栀给的柠檬糖了。”
南知意一愣。
“现在吗?”
她本是玩笑一般随口一说,没想到裴西州在沉寂许久之后,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很诡异。
一抹怪异感悄悄爬上心头。
“嗯,不行吗?”
“哥哥为你办这样大的事,你不得贿赂贿赂?”
裴西州玩笑一般,缤纷的彩灯中,冰凉的镜片闪过一片流光。
“这么晚了。”
南知意咬着唇内软肉。
其实她也很想念哥哥,但是她才离开西风馆没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