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在海中的时候思绪不断的飘荡着,他的愤怒无法抑制,他的私心无法掩藏,他想把宴道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安全的、温暖的地方。
只有冰凉的海水才能让他蓬勃激烈的情绪短暂的冷凝下来。
对于神明来说,摩拉克斯的情感有些丰富了,与过去的那个他大相径庭。
八虬藏在海底,大抵是感受到了强大魔神的气息,一直都没有出现,摩拉克斯的石鲸碎裂在海中,深蓝色的海水裹着那些碎片。
思绪飘得很远,灵魂在身体之外站立,他在想,是不是终有一日,宴道也会碎成这样。
八虬终究是没有逃过摩拉克斯的追击,他的洞穴被巨大的岩石击破,不得已的八虬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不甚聪敏的他甚至没有想到将水虫的母体藏起来。
与八虬巨大的身体相比,浮在海水中的摩拉克斯却十分渺小,可是却无人敢小看他。
冰冷的岩之魔神如同亘古不变的碣石,温暖的珀金色却如着深海一般寒凉,杀意在此刻蔓延。
“摩拉克斯,海中是我的领地,你打不过我的,你那——”
从海底升起的巨大岩刺刺穿了八虬的触手,摩拉克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那只恶心的章鱼,伸出手。
石化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只要一瞬对方就会依照摩拉克斯的意愿死去,但是对于八虬,他只希望对方痛苦一点、更痛苦一点。
八虬的腕足被岩石封住,摩拉克斯握着岩枪轻轻抵住那巨大的章鱼头。
“我尚且还有些时间,只希望你能坚持久一些。”
魔神身上逸散的气息影响了附近的天气,明明是春日却下起了冰雹,山中也偶尔有莫名的声响传来,莫名骇人。
马科休斯将宴道带离了城镇附近,从宴道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前来看望的若陀都觉得十分压抑。
雷声伴着雨水和冰雹哗啦啦的砸到地面上,林中的有的松鼠避之不及就会被那冰雹砸死在林下。
归终望着远处的天心中的担忧越发的厚重,宴道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偶尔醒来还能吃两大碗饭,但是即便如此也引发了不少异象。
如若真是魔神逝世,那恐怕就是天崩地裂的灾难了。
宴道的伤口是在睡梦中愈合的,来看望他的归终立即意识到是摩拉克斯那边将水虫杀死了。
马科休斯高兴的拍手,小甘雨也笑着趴在床边。
宴道并没有醒,而是十分香甜的睡着,眉宇间时不时轻蹙,似是在做一场梦。
归终把马科休斯和甘雨捞了出去,两位魔神就在院子里安心的带着孩子玩耍,等着摩拉克斯回来。
归终看着小甘雨身上的漂亮衣服,转身就从屋子里找出了不少闲置的布料,对着圆润的马科休斯比划。
“噜哈?”你干什么?
马科休斯双爪抱着胸,一脸做作的惊恐。
“哎呀,我不是看甘雨穿了新衣服吗,想着也给你缝一件。”
小甘雨乖乖的坐在旁边看着,双手捧着脸,有些疑惑的问道:“归终大人也会做衣服吗?”
归终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过她看起来十分自信。
“宴道做衣服我可每次都在旁边看着,不难的,再说了,做衣服不就跟制造机关一个样嘛。”
自信的归终,以眼为尺丈量着马科休斯的尺寸,然后在甘雨和马科休斯的视线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做成了……几块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