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时,哲浩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问了顾芸的情况。
“倒是止吐止泻了,可身体还是虚的很,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只是喝了点水。哲浩,你今晚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嗯,我先回家吃饭,吃了饭就过来,等我过来再说吧。”哲浩稍迟疑了一下,对母亲说着。
看着哲浩心神不宁、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紫晴“善解人意”地对他说道:“哲浩,要不你今晚去姑姑家把爸妈换回来吧,别到时姑父还没好,爸妈却又累倒了。”
“是呀,是呀,哲浩,如果需要我们的话,你尽快说好了!一家人是应该和和睦睦、相互照应的。”丈母娘也在一边一语双关地附和着。
顾芸虚弱地、静静地躺在床上,顾芸的这个样子让哲浩觉得那场他们三个人的漩涡又在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他的心。“哲浩,你看一眼就早点回去吧,我们可能还得留下来照顾几天。”母亲把小辉哄睡后,和哲浩说着。
“妈,要不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和爸就先回去吧。”哲浩是真的想留下来照顾顾芸。
“那怎么行?还有一个孩子呢!你又没照顾过孩子。那就让你爸先回去,我们留下来吧。”
一夜无事。
早晨5、6点时,顾芸在一阵咕咕的肚叫声中饿醒。哲浩支着头,在自己的床边打着瞌睡。
看着他那张线条轮廓分明的、五官立体的脸庞,哲浩苍老了,也沧桑了,但却更有了一种男人的沧桑韵味。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个自己孩子的父亲,却不属于自己。
顾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着哲浩的胡须,
听着哲浩母亲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哲浩,如果可以的话,此刻能化为永恒该有多好!我愿意就这么和你,和我们的儿子守在这套小小的出租屋里。我不在乎你总裁的身份、不在乎你的房子车子、也不在乎你能给我的物质生活,我愿意就这么一家三代相守在这套小小的出租屋里,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哲浩,我是真的爱你!你那个赵太太可以吗?
“顾芸……”看着顾芸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脸,赵妈妈慢慢地关上房门,轻轻地退了出来:凭心而论,真的是他们赵家,是他们的儿子愧对了顾芸的。可是儿子已经先补偿给了紫晴。要是可以,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代替儿子去弥补顾芸,代替儿子去补偿顾芸。尤其让她痛心的是自己的那个小孙子!自从小辉出生后,她就在祈求着菩萨,祈求着自己在闭眼前能让她看到孙子的认祖归宗。
那一夜,家里的紫晴母女也是一夜的未眠。
“妈,如果现在哲浩真的在外面和一个什么娱乐场所的女子有肉体关系的话,我反倒觉得会平衡点,觉得我不再亏欠他了。”紫晴想着自己曾经和母亲说过的话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对于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女人来说,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身体已是多么的不易!每每想到那幅哲浩和那个女人在床上一起苟且的画面,都会让紫晴觉得一阵阵的反胃作呕,更残忍的是在看到过那个有着那种气质的女子后,紫晴明白,自己更要和她分享着哲浩的爱。
而更加残忍的是!现在自己的公公婆婆也站去了对方的阵营。
紫晴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第二次独守空房了。
“呵,没事的,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的,慢慢地习惯了就好。”紫晴残忍地命令着自己做了心理准备。
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得可怕。
而在紫晴父母的房间里,紫晴的母亲在床上也一样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老太婆,快点睡吧。我知道你在烦心什么!但凡事咱都不能累垮身体不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紫晴父亲扭亮了灯,劝说着老伴儿。
“唉!老头子,虽然我也一直在劝说女儿要柔软、要忍、要守住这个家,可我的心里也一样在为她难过,在为她痛啊。现在连哲浩的父母也在帮着儿子夜不归宿了,你说这不是在欺负人嘛!”紫晴母亲显得有些激动。
“什么就叫欺负人了呀!你也夸张了点吧。人家不是说了嘛,是他姑父病了,他们是在照顾他的姑父呢。”紫晴父亲显然不愿把事情想大。
“你信吗?他姑姑姑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儿子、女儿,会让哲浩和他的父母去照顾他们吗?老头子呀,要是咱们女儿的这个家真的保不住了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呀?”母亲忧心了起来。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就要看咱们自己女儿的决定了。我们做父母的就该永远是女儿最强大的后盾!女儿的一切决定、想法,我们都应该尊重和支持。”父亲倒是很理性。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孩子呢?财产呢?”母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晴是咱们女儿用生命换来的,当然是得给我们家了。至于财产嘛,那就要看人家哲浩的良心了!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给的话,我们再穷也是都能活下去的。唉,不是都还没到那一步嘛,我们这俩个老东西在这瞎操心个啥呀?老太婆,快睡吧,快睡吧;”父亲给老伴儿盖紧了被子,关上了灯。
面对顾芸的抚摸,哲浩不是没有感觉到。
他之所以没睁开双眼是因为自己真的无法面对顾芸!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顾芸。其实自从那天在机场上看到顾芸到顾芸那天虚弱无助的样子,再到现在顾芸对自己说的这番话。这些都一次次地在抨击着他的决心,一次次地在动摇着他的决定。这两个他最不想辜负,可却都被自己伤害的!这两个他最想去呵护的女人和两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哲浩真的宁愿自己被摧毁!能让她们各归各自的人生中去。紫晴还在ghI集团勤奋上班,努力上进。而顾芸也在静静地编着自己的稿子,每年年假时都能安排自己去各地旅行的那个淡定的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