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麻烦姐……”
“不爱住就现在搬出去。”祁诉生硬地打断她,瞪了她一眼,复又看向戚吟晚:“打车的钱我转你,就不绕路了。”
她率先上车,在后视镜上偷偷观察尚未跟上来的江惟听。
戚吟晚心里不爽,冷笑一声:“你最好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还有,离开的人既然选择离开,就不要再摇着尾巴回来动摇她。”
祁诉不在身边,江惟听也不必遮掩什么,对上她的视线,语气傲然。
“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她平静与不平静,也皆是因我而起。至于离开这件事……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哦~在我这儿,后来者是不能居我之上的呢~”
最后的俏皮是因为余光注意到祁诉的凝视,所以借着甜美的外表说出最具嘲讽的话之后,跳上祁诉的副驾,还探出车窗,在祁诉瞬间发动车子的同时和她告别。
“姐姐注意安全哦,我们先走啦。”
戚吟晚:……妈的!
祁诉一言不发开过路口,因为江惟听也一直保持安静,最终还是忍不住了,问:“你很想搬去她旁边?”
江惟听正眯着眼睛等她问,闻言唇角翘起,否认: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当面拒绝人家不太好,毕竟是你朋友,万一她觉得我是恃宠而骄,不是影响和谐么。”
“朋友”两个字被咬的很重,这是刚刚被示威的时候得知的身份。
祁诉下意识地想解释,但说出口的瞬间,又闭上嘴。
有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算是朋友。
听她沉默,江惟听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到别的问题上:
“你觉得她会和林诗锦谈什么呢,现在手里握住林诗锦的把柄,会通过林诗锦达成什么目的呢?”
祁诉把着方向盘,思索几秒也是无果:“按理说,她应该没什么需要通过林诗锦才能做的事。”
可这件事很奇怪,据她所知的戚吟晚,似乎并没有这么多心机才对。
她不是一个寄人篱下,懂得感恩的温柔女人吗?
夜半爬床
到楼下,她们默契地选择在以前总光顾的面馆重新吃晚饭。
因为刚刚的高级餐不但份量太少,而且也没吃多少,光顾着吃瓜了。
江惟听总觉得看这个戚吟晚很不舒服,并不只是因为她是情敌,还有一种类似直觉的感受,就是觉得看见她就不舒服。
她看看祁诉,似乎也在想什么,她猜测应该也是戚吟晚抓着把柄谈交易的事,就主动问。
“祁诉,我能问一下你和戚吟晚是怎么认识的吗?”
祁诉一怔,带有几分审视看着她:“你对她很感兴趣的话,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自己去接触不好?”
江惟听赶紧自证:“哪有,我就是觉得……她处事的方式,让人有点不舒服。”
见祁诉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她才继续道:“祁诉你想啊,一般人撞见这种事,最多装听不见就是了,但她非常淡定地隐晦表达自己听到了,且还故意留下名片。依我看,她的名片上,一定有自己的职务吧。”
祁诉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是说,她故意让林诗锦知道她是映离的人?”
江惟听点点头:“如果是我孤身一人去威胁,应该翻不起什么水花的,毕竟就算我录了音,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如果我是对手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就不一样了,我完全可以把这件事给我的上司处理,到时候林诗锦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而是映离。”
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戚吟晚的心思就显得没那么单纯了,或许她一开始来到映离,也不只是她父亲的遗愿那么简单。
祁诉知道,距离上一世自己入狱已经不过四年。就眼下而言,那些背后觊觎的鬣狗或许已经蠢蠢欲动,甚至有所动作。
可怕的是,自己竟然还没有任何头绪,只知道那个被当替死鬼的经理人还没有来应聘。
而且她看出白影璃似乎还没打算完全放权,或许她可以借着促使云芙和母亲和好的机会,换一个自己人帮母亲处理事务。
吃过面,两人一起上楼。
安静的电梯里两人并肩站在那,江惟听垂着眸子,忽然道歉。
“祁诉,对不起,我之前有很多顾虑没办法和你一一说明。这些事我以后会和你说的,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生疏啊?”
她的语气很小心,是祈求的味道,没有一丁点强势的影子。不像是在提要求,更像是在等待祁诉的支配。
祁诉心一紧,她做不到这么快就一笔勾销,明明昨晚才重逢,尽管这一天的相处让她觉得很放松,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那些难熬的日子也是真的,致使她无法马上回答。
江惟听很理解她,见她不答,浅笑着望着她:“祁诉,我知道你的矛盾,没关系的,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只是想说,能重新回到你身边,能有一个可以保护你的机会,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总说保护自己,祁诉觉得不对劲,她对上江惟听湿漉漉的视线,心里也逐渐成了梅雨天。
“你……不用这么自降身价。”她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江惟听摇摇头:“祁诉,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久,所以我在你面前没有别人赋予我的价值,你给我什么身价,我就是什么身价。”
“滴——”
电梯门打开,祁诉的心里还在因为逐渐膨发的感动而不知所措。
江惟听试着拉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不是恨我,而是怨我。我会在往后的日子向你证明我不会再离开你,你也可以不再向我靠近,只是不要推开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