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姜聆聿也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仁青看着姜聆聿,说得诚恳:“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你现在看上去很好。”
今天的姜聆聿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表情是轻松的,笑也是真心的。看上去还胖了点,脸上总算有了点肉,和当初那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瘦的脱相的少年判若两人。
土司宴的时候他看上去也挺好的,可仁青是多精的一个人,姜聆聿眼里隔着一层雾,再怎么努力笑,都笑不到心底。
过了这么久再见到姜聆聿,他会笑了,还会开玩笑了,这才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仁青以为,把姜聆聿照顾得这么好,措初应该付出了很多,很辛苦。他多次打量措初,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丝过得不好的痕迹。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措初和他对上视线,心照不宣的举起酒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完饭,仁青也不久留,麻溜的走了,给小情侣留出二人世界。
“没喝多吧?”姜聆聿扶着措初走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方才令人上头的那点醉意也被风吹散了。
“没有。”
“你那个初恋是怎么回事?”姜聆聿迟钝的反应过来仁青说漏嘴的话,开始兴师问罪。
措初先是一愣,而后露出头疼的表情。他无声叹了口气,想拉姜聆聿的手,但被避开了。
“什么初恋?都没恋上。”
“你很遗憾没有恋上吗?”姜聆聿不依不饶,是铁心要问出个结果。
措初被他气得笑出声,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趣,无理取闹的姜聆聿很鲜活。
“是挺想的,但这不是没恋上嘛。”措初逗他。
“是谁?”
要不是仁青提起,措初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件事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初恋,差远了,不过是年少时一段无疾而终的闹剧。
“当时乐队的一个朋友。”
乐队,那就是措初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是朋友,那就是现在还有联系。姜聆聿自顾自脑补了一番,质问话到嘴边,又发现陈年旧事自己没什么立场生气。
更多的是他学不会生气撒娇,刚才那一句已经是他所有的底牌了。
“噢,还有联系吗?”姜聆聿突然偃旗息鼓,措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感觉他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没有,乐队解散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哦。”
“哦?”措初捏起姜聆聿的下巴,刚被吊起来的情绪猝不及防重重落了下来,他心里不太痛快。
“你就不生气了?”
姜聆聿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脸被捏痛了,他拍掉措初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很希望我生气?”
措初逗人没个正经:“不希望,但是挺喜欢看你吃醋的。”
姜聆聿泄了气,别扭的说着:“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不痛快。”
“不痛快你可以跟我撒气,可以无理取闹,我会哄你。”
姜聆聿睫毛轻轻晃动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好像不会撒娇,每一次这么做了,又会下意识觉得没必要,会惹人烦的。”
措初弯腰跟他平视,语气很温柔:“你知道吗?被偏爱的人是可以有特权的。”
他顿了下,语气有些无奈:“你这么懂事,我会觉得是不是我没做好,说着爱你,却让你连毫无负担的跟我撒娇都做不到。”
“不是的。”姜聆聿捂住他的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的,你做的已经够多,也够好了。再也遇不到比你好的人了,是我学不会。”
“我教你。”
姜聆聿迷茫的看着他,措初突然施力把他拉进怀里,这个举动把姜聆聿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被措初紧紧按在怀里。
“还在外面呢?”他瞪着措初,小声提醒。
“生气吗?”措初亲了他一口,突然问。姜聆聿脸都红了,一个劲的往那边的路口看。
“回家再教吧,那边有人过来了。”姜聆聿想将脸埋在措初肩上。措初就得寸进尺的咬他耳朵,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气的话,可以用任何你想的方式对我。”
姜聆聿趴在措初肩头喘了口气,折叠在胸前的手揽上措初的脖子,仰起头狠狠咬在措初唇上。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又舍不得了,只是唇瓣重重的压住措初。措初按着他的腰,带着笑意反客为主,把姜聆聿抵在视角盲区亲了半天。
“学会了吗?”亲完之后,措初还要逗他。
姜聆聿脸皮薄,一声不吭的往前走,完全不搭理措初。措初勾起唇角,心里可得意了,姜聆聿是个悟性很高的学生。
回家后姜聆聿还是不太理他,自顾自的撸猫,措初一个大活人他就当没看见一样。
“真生气了?”措初把牛奶抱走,凑近去看姜聆聿的脸。
姜聆聿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躁得慌,撇过脸不去看措初。措初看他不配合,干脆直接掐着人的腋窝把人抱到了腿上。
“别生气了,那就是一个玩笑。”有意外的收获,姜聆聿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大家都很放的开,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有意思,加上大家都在起哄撮合,我对他也有点好感,两个人就这么暧昧着,时不时有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最严重的也就是拉个手。”
“都没想过要更进一步,况且后来还出了那档子事。临走前他提过,我拒绝了,只不过是那个时候萌生了一点情愫,我们都不了解彼此,细想就会发现,那根本都不算喜欢。”
确实不值得生气,但姜聆聿很庆幸,他是措初的初恋。但其实是不是都不要紧,他都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