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点想要脱掉里面的小裤子。
腰链一串碎钻,白日不影响,但躺着硌腰身。
平时自己睡时,许织夏的睡裙里面是不穿的,和他躺一块儿的那两三晚没脱,她倒也没有不习惯。
毕竟光面的不膈应。
但今天这套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男女的洗澡度难以相提并论,许织夏在被窝里还没踌躇出个结果来,浴室门一开,男人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他浴巾裹得低,在人鱼线偏下,身材本就健美,刚出浴的样子又烘托出几分别样的性感。
许织夏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脱,他人一到床前,她一眼没看就瞟开了视线:“……哥哥,你不穿件衣服吗?”
纪淮周把手机搁到边柜,正想回屋取睡袍和里裤,听见这话,他不可捕捉地掠过一丝笑,短暂打消念头。
“你适应一下?”
许织夏奇怪:“适应什么?”
他慢悠悠在床边坐下:“你哥哥习惯裸睡。”
许织夏意外,眼皮睁得更开。
兄妹再亲也不会越过成人的尺度,他们没聊过这话题,许织夏刚得知他也有这个习惯。
许织夏比不上他坦荡,意识到他今晚想裸着,她脸猝不及防地热了。
其实她也不想穿……
许织夏在矜持和舒服之间纠结得要命,随即又听见他问:“怎么,你都是穿着睡的?”
许织夏枕着看他,不作声。
他神情不知何时严肃了,真假难分,一只胳膊在她枕边支着,低垂着脸瞧住她:“没人告诉过你,睡觉穿着不利于生理健康?”
他在男友和兄长的身份间切换自如,好端端就管教起她了,但许织夏莫名理屈词穷。
“我知道。”她低声。
“是吗?”
那语气似是在怀疑她,许织夏下意识证明清白:“我自己睡的时候不穿。”
纪淮周要笑不笑:“是么。”
他又同样地问了遍,这回问得无可无不可,陈述的意味更重。
三言两语惹得许织夏有种被冤枉的委屈。
“我要脱的。”她闷声:“那哥哥回自己房间吧。”
纪淮周一副理应如此的态度,找不出一丝不安好心的破绽:“你脱你的,我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许织夏瞄着他。
他又说:“跟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与当年她因月经初潮感到羞耻,他开导她的那句话简直异曲同工。
“没害羞……”她声音很小地嘴硬。
纪淮周含着鼻息薄薄笑出一声。
许织夏能揣测到他在捉弄,可是她没办法,总感觉他下一秒又要再问她“是吗”两个字,让她无言以对。
她冷不丁陷入自证陷阱。
穿着绝对没法睡,她原本就一心想着脱掉,只不过他在,她很为难,所以半推半就。
这会儿被
推了一把,许织夏佯装若无其事,埋进被褥,人鼓在被下像只小团子。
她在睡裙里,寻到腰际那串闪钻的链子,一路勾到脚踝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