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勋王已经叫了管事来,“哪里着火了,怎么又着了火,你们是怎么看着的!”
管事支支吾吾的,“许是天干物燥,才不小心着了火。”
“勋王府是比其他地方干燥些,仅仅半日,已经起了两次大火了。”
越修离眼尾轻抬,“不过这也怪不得勋王爷,刺杀本侯的刺客,王府五百的府兵竟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摸住,可见勋王府之广大,勋王殿下哪能管得住几场火?”
闻言,禁卫军连勋王也一起防备了起来。
勋王脸色难看起来。
西舟此时也进来,在越修离耳旁低语了几句。
赵元达不满,“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何必遮遮掩掩?”
越修离,“那就听小郡王的吧。”
“是!”
西舟拱手,“勋王府着火的地方,发现了一条直通勋王府外的暗道,而暗道出口处有大量血迹,属下怀疑那里正是刺客逃走的地方!”
这不正好说明今日出现的刺客跟勋王府有脱不开的关系?
而且,勋王一心效忠皇上,在王府内设这样的密道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犯下足矣抄斩的大罪后逃命所用?
一时间,厅内的人各个噤若寒蝉。
勋王也想到这一层,迅速跪下请罪,“皇兄,刺客之事臣弟确不知情,今日原是王妃生辰宴,臣弟处处小心都来不及,岂会闹出这些事来,说不定是有人自导自演,栽赃嫁祸!”
越修离噙着笑,却不达眼底,“莫非勋王爷是在暗示本侯?”
“今日湖上落水,后宅大火,遇刺,甚至污蔑周总督,宣平侯件件都参与了。”
勋王冷笑,“说不是侯爷,只怕很难让人不信呐!”
姜淮深深看了眼越修离,也欲起身附和勋王的话,一道女声却先传来,“可周总督强买良家男子,逼良为娼之事是确有其事,怎么能说是污蔑呢?”
众人回头,就见跟姜玉惜并肩而来的姜卿意。
姜玉惜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但跟一身明艳的姜卿意站在一起,简直被衬成了寡淡的小白菜。
姜淮皱眉,“你来做什么!”
“是二姐姐说周总督强买的男子正是爹爹的妾室苏姨娘亲弟,我这才陪二姐姐过来的。”
姜玉惜本来就觉得姜卿意今天很不对劲,闻言,吓得心尖一颤厉声反驳,“不,我没说过,皇上还在这里,三妹妹你胡说八道可是欺君之罪!”
“可是……”
姜卿意无措的道,“那就当二姐姐没说过吧。”
什么叫‘就当没说’!
姜玉惜正欲反驳,周璧已经飞快问一旁的苏白,“你当真是镇国公府苏姨娘的亲弟弟?”
苏白飞快看了眼这位传闻里的姜三小姐,干涩的嘴唇张了张。
“我是。”
“那就说明今日这被毒哑的男人带来的字据是真的,否则国公府的小舅子何须卖身?镇国公,你难道会这样苛待自己的姨娘,让她连接济家人吃口饱饭的银子都没有吗?”
姜淮眼角狠抽,周家的事怎么会扯到他身上来!
“爹爹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周公子休得污蔑!”姜卿意怒斥,“你再这样污蔑我爹,我跟你没完!”
这护短的样子,让周璧一时都不知怎么接话。
姜卿意朝越修离使了个眼色。
越修离默默合了合眼,配合发问,“这就算污蔑了?姜小姐是不是还要说,今日你落水和被困火场,都是本侯害你?”
姜玉惜收到赵元达的眼神,正要站出来证明,就听姜卿意问,“侯爷难道已经收买了勋王府的下人?”
“此话何意?”
“在湖底有人想将我困在湖底,我挣扎时划烂了他的脸。”
姜卿意说,“而我更衣被困在燃烧的房间时,我闻到了放火人身上一股类似百合和海棠混合的甜香,我闻得不真切,但很像一种名叫‘一夜醉’的极品媚药,这些人都是勋王府的下人,侯爷若不是收买了他们,怎么害我?”
‘一夜醉’可不是烂大街的东西,且用料十分昂贵,制作十分复杂,恐怕也只有皇宫的太医院才留了一些存档。
而勋王,恰好就是能得到此物的勋贵之一。
“你放肆!”
勋王勃然大怒,在设宴的后宅给客人用媚药,这传出去,勋王府的里子面子全不要了!
“来人,还不把这无知妄说信口雌黄的拉下去!”
“皇上在此,还轮不到勋王发号施令。”越修离冷声,“还是说勋王已经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了?”
这分明是故意挑拨!
勋王怒视着越修离,皇帝却笑起来,“无妨,争执而已,倒是这栖霞说的这事儿还要细细查查,若真是有人借勋王府的手害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