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孔正一见到靠在车窗上昏死过去的严警官,粗着嗓子质问道,“老严怎么了?”
我摇摇头。
不过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伤心或者缅怀。
甚至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由于刚才的那一声喇叭声,周围的数只丧尸已经近在咫尺。
孔正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知道生了什么。
“回去再说,胖子,下车帮忙!快!”
两人过来,同我一起把严警官抬出了皮卡车。
还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严警官将变成丧尸。
孔正叹了口气对我说:“动手吧。”
“我……我下不去手。”
我怔怔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严警官,实在不忍心戳烂他的大脑。
虽然只跟他认识了几天时间,但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出生入死。
对于这位人民警察,我是自内心的敬佩。
杜隆提醒道:“走吧走吧,再不走丧尸就来了。”
果然,丧尸从四面八方开始往这里聚集。
一阵阵“嗬嗬嗬”的嘶吼声不断从它们干裂的喉咙里出。
孔正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弯腰插进了严警官的嘴里,用手合上了他的眼皮。
我和杜隆被孔正这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跳。
“兄弟,在下面等我一会。妈的,上车。”孔正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杜隆拍拍我,跟着跳上运钞车。
我愣了几秒钟,还是狠心拉开了皮卡的车门。
坐进驾驶座,到处洒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椅背上还残留着严警官的余温。
我咬紧牙关,驱使着皮卡车离开。
在摇晃的后视镜里,严警官跌跌撞撞地站立起来,嘴角叼着的香烟还在兀自冒着烟。
彤云密布的天空下,严警官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与悲凉。
有一瞬间,我甚至认为他并没有死。
然而,镜子里的他动作僵硬,举止机械,白色的眼珠无神地张望着,丝毫没有往常的那种冷静和英武。
我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副驾的手枪。
做了一个决定。
皮卡停下,我拿着弓弩探出身子。
即便有百来米的距离,但我依旧扣动了扳机。
再见,警察。
箭矢带着破空声,像一颗子弹,射进了严警官的额头。
虽然浪费了一支箭,但这是对一名警察的尊严最后的维护。
回医院的路上有惊无险。
运钞车对准了玻璃门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