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瞥见影卫和凌述到了,麻溜地退了出去,顺带合上了门。
和凌述交换了一个眼神,凌述点了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想来也是,一直被凌述盯着,影卫就是想要凶器也很难。
两个人默契地守在门口,一左一右地站着。
大门合上,书房显得有些暗,谢闻抬手将窗子推开,春三月的晨光倾泻进来。
别院讲究一窗一门一景,无论开着哪扇门,哪扇窗,望过去,就会是被特意隔出来的景色。
书房这扇窗,将外面院子里的梨花映了进来,就这样成了一扇景。
“来了?”
影卫默不作声。
谢闻继续问:“这一次又带了什么来杀我?”
门外的凌风和凌述:“!!!”
影卫抬头,既然招数被识破,他只能尽快动手,景色被锋利的瓷片划破,向着谢闻白皙的颈间而来。
老婆想要割喉啊。
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影卫手中的瓷片就被震飞了出去。
他整个人更是被谢闻仰面压在了书房的那张桌子上。
影卫像是不屈不挠,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挺拔的竹子,即使原主将他作弄的奄奄一息,他却还是会反抗。
这份反抗,一直激怒着原主,就这样周而复始地,成了死循环。
“谢闻,你大可以罚我了。”
瓷片是他就地取材,他从一进门的时候,就盯上了摆在一边的茶杯。
谢闻精致,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让谢闻气到直接杀了他。
从影卫口中出来的谢闻两个字有些动听,影卫的把戏过于拙劣,他无法寻死,便想着惹怒谢闻之后,让谢闻杀了他。
为了主子宁愿去死,那个主子到底有哪里好!
谢闻低头,对上了影卫平静无波的眼睛,琥珀色的,比窗外的梨花还要动人。
谢闻跟个登徒子一样,亲在影卫蜷缩着的手心,他道:“我哪里舍得。”
影卫的瞳孔一震,显然没想到谢闻会这样对待他。
谢闻本就唇红齿白,此时唇上沾了影卫手心里的血,唇色更加红润了,盈盈一笑,影卫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撕拉的声音响起,影卫闭了闭眼睛,却见谢闻捧着他的手,用布料包了起来,暂时止住了血。
那目光不像是看待一个玩具,犹如谢闻屋内最上好的瓷器,只要磕着碰着一点,就能让谢闻心痛。
察觉到这一点,影卫的心狠狠颤了颤,整个人又被扣住腰带了起来。
原先谢闻的画已经被撤了下去,谢闻蛮横地与影卫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却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谢闻的画画一般,毛笔字却是正经学过的。
偌大的一张宣纸,像是被分成了四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面,都放着一个名字。
停笔,谢闻对着影卫笑了笑,他问:“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