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
车子甫一停到主楼门口,彪子和伏猜眼睁睁看着自己家那个在军部大楼威风八面,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大,光着膀子,灰溜溜跟在气呼呼往里走的夫人身后,像条摇着尾巴的大藏獒。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进了卧室,巴律一把抱着人,埋头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错哪儿了?”
“错……”他有一时的怔愣,自己到底错哪儿了来着?
以前只是听猛哥说过,媳妇儿生气了别管啥原因,先认错,再黏着,指定能哄好,实在哄不好,床上卖把子力气,第二天也能消气。
他只知道顺嘴认错,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南溪看他冒着傻气的样子,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去洗澡,湿哒哒的,脏死了。”
“好嘞,老婆,我这就去洗。”他说完,摁着人亲了一口,但是心里仍旧忐忑,怕他赶自己去别的地方睡。
胡乱冲了几分钟,着急忙慌跑了出来,南溪坐在沙上看着手机呆。
今天这一场枪战对她的冲击太大,不由的她不去想,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社会环境,这样的巴律,她真的能一直一直的适应,接受,并且待在这里吗?
平心而论,她知道自己喜欢巴律,可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不是仅仅相互喜欢就可以。
生活不是一腔孤勇,选择一个人,就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选择自己的往后余生,将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度过。
南溪陷入的深深的纠结。
缅甸的社会结构和环境,同华国的差距太大,连基本的社会治安都没办法保障,人的需求层次中,安全是最基本的。
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相反,干什么都会权衡利弊得失,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做出最优选。
就男人本身而言,巴律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是就环境而言,缅甸不是她想要生活的地方,哪怕是号称这个国家最大城市的仰光。
“老婆……”
巴律出来看见她拧眉呆的样子,一颗心咯噔一下,随后拧做了一团,隐隐作痛。
“老婆。”他坐到了她身边,拦腰将人抱到腿上,脑袋贴到她锁骨上,黑眸灼灼,声音带着几分微颤,“老婆,你是不是想要回华国了?不要我和南南了?”
“你怎么知道的?”南溪好笑,故意气他。
“你看你看,我从你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你肯定想着离开了。”
男人的眼睛都红了,抱着她不撒手,“南小溪,别这么对我,求你了……我能保护好你的,真的,别离开我……”
他是真的怕了。
人是经不住一点点好的。
以前没有念想,一心想着她愿意最好,不愿意,绑也要绑来过日子,所以他说话做事还能嚣张狠辣一点。
可是现在,他不敢,真的不敢,也舍不得。
见过了南小溪的好,怎么舍得让她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如意,别说逼她留下,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出口了。
除了求她别走,他真的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