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
老村长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这回茶碗直接打翻了。
“我混账?自她回来,秦婶家死得不明不得,家耀哥又因为她下了大牢,王喜儿家又成那样,我爹还不明不白的死在这。
全村上下,谁不担心自家是下一个?叔不会是收了他家啥好处,才这般袒护她吧!
”
看着撒泼打滚的王铁牛,林逃逃算是看明白了,王铁牛这是要把水搅浑,淹死一个算一个,主打一个谁也别想落着好!
果然,人群里就有人大喊了声:“没错!
”
紧接着,是更多的人发生附和。
老村长长出了一口气,满眼失望的看着众人摇头:“我儿家耀下狱,本就与金枝丫头无关!
如果不是他心生贪恋,又何来牢狱之灾?
明面上是金枝丫头抖落出来的事,实质却是家耀自食恶果!
还有,你们口中的偏袒!
与其说我偏袒他家,不如说我这些年偏袒的都是你们!
你们可曾想过,为何十多年来,那种不出东西的地,都落在他家头上?”
有人低语:“他家运气差呗!
”
“运气差?一个人运气再差,也不能十多年都差吧!
实话同你们讲,是我背地里求他的!
那块地只有在他手里,咱村里才不会有人饿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父子几个何至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十几年!
”
这一刻,周围安静了。
老村长说得没错,村里的地两年才轮一回。
那块地甭管落在谁家手里,两年的饥荒,绝对足够饿死那户人家。
但王江河不同,他有靠山吃山的本事。
家里儿子还比他们都多,凭着那一手狩猎的本领,日子也比他们过得好些。
“所以,不仅是我欠了老三家人情,咱们王家洼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是欠了老三家人情的!
尤其是你王铁牛!
当年你家落着块不咋好的地,你们一家不也是三天饿六顿,差点活活饿死吗?如果金枝她爹没借给你粮食,你还哪能活到今天?
做人要讲良心!
老三一家为咱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在这些小事上我多照顾他家一点怎么了?
我话至于此,你们若还觉得我处事不公,这村长之位你们谁爱做谁做去!
反正,我不可能昧着良心做事!
”
这一刻,全村人都沉默了。
周遭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金枝感受着周围歉意的目光,心却针扎似的疼。
没进山打过猎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在山里行走是多么危险的事。
这些年,每回爹和兄长们进山,娘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头发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