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男人的时瑜这般夸赞。
床头并没有适合插电源的地方,时瑜在客厅内扫视一圈,最后在照衣镜下方的墙壁上寻到了一处插座,并体贴入微地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那。
“夏天头干得很快,吹几下就好。”
温荇清拉过椅子斜对着镜子,只需微微侧过头便能看到时瑜给自己吹头的模样,他誓并不是有意这样做,但瞧见对方没注意,便没再刻意去调整。
时瑜抬头看了眼温度调在十八的空调,伸手触在温荇清冰凉尚且湿润的头上,指间微不可察地一蜷缩,“还是吹得干透一些吧,不要觉得夏天炎热就不会着凉感冒。”
温荇清轻挑眉头,这话听着好像……有那么些耳熟,好像是自己前些天对着时瑜说过的。他无奈摇头一笑,心说这小子还真像只猫儿一样,半点“教训”都要如数奉还。
“好,大哥都听你的。”温荇清说完听话地坐直身体,闭上眼睛将头微微后仰,像是午后打盹一般闲适。
时瑜安静垂下视线,将吹风机按钮用手指轻轻上推,开始细心吹着面前男人的头。风的噪音打破这片刻沉默,谁也没再多言。
只是心里实在有些混乱。
温荇清,时瑜在心间将这一名字默念,这个相处不多时的男人不知为何原因让他有些无故感伤。
可能是快要离开前的依依惜别,也可能是因为他,因为温荇清的闯入自己开始抱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时竟觉得自己也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去讨想要的生活。
又不得不承认总想看到他,总想找理由和他多说会话。
情爱之于时瑜,他虽懂得却无切身体会过,可以说少不更事,具体喜欢什么类型,或男或女,至今也无定性,所以只会遵从内心的想法。
只要这人让他觉得足够好便可以。
温荇清,如果早遇见该多好。
应该会多出一些好事,少了一些坏事。可造物者之所造,便是给人如此,无法溯回改变。
从十七岁高中辍学一直到现在,时瑜就辗转在各个场合打工,环境好些便是在大型商,坏些也到过网吧和台球室,住过人挤人的集体宿舍,也呆过阴湿逼仄的地下室。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更不会轻易托付自己和他人。
实则二十八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一个欺瞒的谎言。这么多年他深谙一个道理,或许和所经历的有关,时瑜总觉得让别人知道年纪小并非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因为收获的关照很少,大多则是欺骗和轻视。
用年纪和成熟来伪装,好似成为了他社交的一个面具。可对于温荇清而言,时瑜却觉本该不应这样。温荇清和自己遇到的其他人不同,并不仅仅是依靠这些天来的相处。
但,不是恶意的谎言又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何必再去澄清。
可能早就该学会与遗憾共存,早就该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活在别人的一生里。没有人能够在别人的世界里长远停留。
随风飘荡的柳絮永远都在走走停停。遇到的每个人大概也只会是人生之一的过客。
“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突然乍起的声音透过噪声传入耳膜,让时瑜恍惚回神,手指间挑着的几缕丝随着温荇清转头的动作悄然溜走,低头垂眸正对上他略带慵懒的那双眉眼,看得连带心尖儿也是一颤。
“这些天一直有个事情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