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现在,他看向夏泽笙,于是他的身影填满了夏泽笙的眸子。
在这一刻,从上辈子开始仿佛一直都在思考的脑子,忽然一下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所有的未雨绸缪、所有的生意算数,所有的所有……都安静了下来。
灵魂终于妥帖安放。
年少的秦骥,不再畏惧回家。
他也是。
他回到了家。
夏泽笙就是家。
他亲吻怀中人,欣喜又急迫。
情到浓时,一切都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他带着夏泽笙回到卧室,将他温柔地放置在床上,一颗一颗解开扣子,每松开一处,就亲吻那里的肌肤。
他轻轻啃咬那些皮肤,像是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毛毛草草、不管不顾,只会用带着本能的方法圈地宣示主权。
惹得夏泽笙惊呼:“痛。”
“禹、禹苍……秦禹苍……”夏泽笙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抓住他的头发,似乎想要阻止他的举动,可是力道又那么温柔,像是怂恿,像是欲拒还迎,像是欲语还休,“你……别、别急……”
夏泽笙不明白。
他怎么能不急迫。
没得到的时候,可以装作不需要。
可是一旦得到了,方才知道,这样的情感弥足珍贵,怎么肯轻易失去。
他像是拨弄琴弦,让夏泽笙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带着夏泽笙迎浪而上。他仔细去观察夏泽笙的每一个变化。
看他从冷静到迷糊。
看他从羞涩到柔软。
以前竟没发现夏泽笙的每一种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是风景一般,如此吸引人。
“夏夏,喜欢吗?”他声音带着诱惑,在夏泽笙耳边问。
夏泽笙红着脸看他,眼神多少已有些涣散。
他不需要答案。
只是这样的一眼,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也好喜欢……夏夏再过分一点也没问题。”
他居心险恶,徐徐善诱,握着夏泽笙潮热的手,亲吻他的指尖。结果夏泽笙连指尖都在升温,泛出了淡淡的粉红。
直到最后,他们紧紧相拥,已经不分彼此。
屋子里的炽热像是有了实体。
把他们包裹其中。
直上云霄。
待一切结束,秦禹苍还舍不得放手,搂着夏泽笙,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让他听自己砰通砰通急促的心跳。
他们就那么躺着,过了好一会儿,秦禹苍听见夏泽笙用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
“看来夏夏很满意……我会再接再厉。”秦禹苍开玩笑。
夏泽笙脸红了:“不是说这个。”
“那谢我什么?”
这次夏泽笙安静了片刻,似乎再考虑怎么措辞:“我……从小就被送了出来,没有了家。常年在团里,后来在夏家,有住宿的地方,可我不能决定用什么家具,挂什么窗帘,遇见喜欢的家具也不能买回来。我知道那些地方都不是我的家。直到和秦骥结婚……我一直把二沙岛的别墅当做自己的家,已经很多年了。”
秦禹苍摸摸他的头。
“……我可能、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自己。”夏泽笙犹豫了一下说,“因为很多事情习惯了,没办法改变。包括对你的感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转变。我知道自己好像这么讲话很不负责,但是请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秦禹苍笑了:“你不用这么困扰。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成功地安抚了夏泽笙。
两个人安静地靠在一起,夏泽笙听着他的心跳,迷迷糊糊地要陷入梦乡。在朦胧中,他听见秦禹苍问他:“阿笙,你有没有考虑过拒绝我?”
夏泽笙摇了摇头,意识终于沉了下去。
当夏泽笙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后,秦禹苍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的睡颜,忽然自嘲一笑。
这个问题多此一举。
他早就有了答案。
在欧洲的时候,他就想清楚了关节所在——他惊诧于上辈子自己对夏泽笙的有眼无珠,但是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他不能错过夏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