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有一方法,但较为危险。”
“先生请讲!”展昭一听有转机,顿时冷静下来放开公孙策。
“以金针刺穴,将此毒导流全身,然后迅即施药解毒。此方法需展护卫以内劲护住白义士心脉,免毒性反噬害他性命。但若过程中稍有差迟,白义士中毒立死,展护卫也会性命难保。”
展昭一双黑砾锐眸闪烁坚定光芒,无物可阻他救人决心。
公孙策知再说无用,打开针灸布包取出金针,说道:“有劳展护卫。”
展昭点头,脱了靴子上去床铺,小心地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轻轻搂起,超乎平常的炽热体温烧得烫心。
凝神,聚气。
手掌,按到白玉堂胸膛上。
一股浑厚的内劲,缓缓送入虚软的体内。
公孙策见状,手中金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白玉堂穴道。已翻皮碎肉的背部,不得已又扎上了支支金针。血脉受刺,虚弱的颤抖着。至那毒液蔓延,更从针下渗出黑色污血。
此情此景,叫展昭再难自控。
一行清泪无声无色地滑下光洁的脸庞。
他不忍再看,但却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他必须记住,记住白玉堂所受每一分每一毫的痛楚。
这本来是他展昭该受的。
忽然,怀内的白玉堂咳嗽了一声,仿佛有什么噎在喉咙令其窒息。
“毒血反冲!”
公孙策惊呼,但手中刺穴金针尚未导引完成,此时撤手白玉堂是必死无疑。
眼见白玉堂脸色发青,嘴巴半张拼命抽搐,甚至从那禁闭的眼帘内流出大量泪水,表情扭曲痛苦至极。
展昭知再不能缓,左掌仍按在白玉堂胸口继续运功,右手松开搂抱之姿一指迅拈他咽喉,顺劲轻摁,巧力往上推拿,随即凑与上前,以嘴封晗允住那青紫薄唇,猛地一吸。
一口腥臭恶血硬是让他从白玉堂喉内哺了出来。
分离之时,居然带出一丝混了紫黑血色的唾液,妖异接连在二人唇间。
展昭连忙吐去口中腥血,看白玉堂恢复平静,方才稍稍定下惊悸的心。
此时公孙策已施针完毕,急忙从药箱内拿出瓷瓶倒了一颗药丹,碾碎和水喂到白玉堂口里。
方才松了口气,对展昭说道:“展护卫,不碍事了。”
展昭不敢松懈,依旧输劲护住白玉堂,直至有抹浅淡的微红掠上那张惨白脸庞,这才放下心来缓缓收劲,将他轻轻放回床上。
下得床去,方觉汗湿襟衫,浑身虚软。
恐怕此一折腾,耗了约莫八成功力。
多事之秋、查案脱冤之类,早已被抛住脑后。他唯一记得的,便是要白玉堂安然无恙。
公孙策又倒了颗解毒药丹递给展昭:“展护卫,你也服一颗,莫要中了残毒。刚才还幸你反应敏捷,吸去白义士咽中毒血,否则恐怕功亏一篑。”那时危急关头,公孙策倒也没甚在意这救人动作有何不妥,但展昭听到却已红了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