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沧按照谢宗儒给的地址来到了谢家门口,摁动门铃后无人前来开门。许是铃声太大惊扰了邻居,旁边上了年纪的阿姨探头出来,本来以为是附近无聊小朋友们的恶作剧,谁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找谁呀?”
阿姨声音温柔的问。
“我找谢芝齐,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沧沧歪头撇撇嘴,一脸的不开心。
女人看沧沧的样子还以为是谢芝齐的同学,于是耐心解释道
“芝齐他去补习班了,马上要基测了他好像更努力了。”
说起谢芝齐,阿姨的夸赞真是滔滔不绝。那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不说头脑还聪明,考试永远第一,性情温柔有教养。真是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阿姨,那补习班的地址您可以给我吗?”
沧沧等到邻居阿姨夸赞完毕,赶紧索要地址。再聊下去,剩下的时间就不够用了。
“有的有的,我给你找。”
手里拿着阿姨给的手写纸条,沧沧一边问一边朝目的地走去。
还好不是隔的很远,沧沧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栋白色三层大楼前站定。和门卫叔叔确认无误后又得知补习班要下午5点放学,沧沧认命的就近找了个冰店一边吃冰一边等着时间慢慢过去。
快到五点的时候,沧沧站在门口等着谢芝齐。她从没见过15岁的谢芝齐是什么样子的,也想象不出来。毕竟她见得最多的是32岁和36岁的谢芝齐。
沧沧168的身高在一众等着接孩子下学的家长中不是很显眼,但是精致的容貌,白色衬衫和修长的一双腿,还有用红色编绳绑住的黑色马尾,垂下的朱色丝绦在风中微微摇曳。
满身的优雅气质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便是身边的家长都在窃窃私语表达这个女孩儿真好看。
5点铃声一响,里面补习的学生蜂拥而出。有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有被父母安置在车上带走的。沧沧睁大了眼睛来回巡视也没能看见谢芝齐,此时的天空已然黄昏将至,橘色的光芒洒在教学楼上,依稀能看到楼梯上有三两学生的影子在其间浮动。
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出来的学生就更少了。
“要不你进去找吧!”
门卫大叔看不下去了,直接建议沧沧进教学楼具体班级中找人。
“也只能这样了。。”
沧沧谢过大叔,又从他口中知道具体教学班。于是身披霞光走进楼梯直奔二楼。
谢芝齐补习的班级在二楼中间位置,恰逢夕阳的暖光射入,沧沧挨个班级查看。有的教学班人去半空上了锁,有的还有一两个在做着卫生。
直到沧沧在窗外看到讲台上站着的那道身影,心底的酸涩上涌,眼中积蓄的水雾一层一层的浮起。
哪怕只是个背影,她就能无比确定那是谢芝齐。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里的思念如决堤的洪水一不可收拾倾泻而出。现在她体会到了。。再次相见的失而复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谢芝齐正和老师讨论一道数学题,老师停下讲解扭身回头的动作让谢芝齐有一丝的纳闷,跟着老师的视线而去,谢芝齐看到了站在漫天霞光中默默流泪的沧沧。
他不认识她,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小伙子,你已经够优秀了。就别让女朋友老等着了。”
老师拍拍谢芝齐的肩膀后笑着离去。他以为外面难过的女孩儿是自己学生的女朋友,毕竟沧沧眼中流露的爱意让他都觉得吃惊。
“不是。。。我。。。。。。。”
谢芝齐试图解释,可是他的数学老师早已消失在班级中。于是只能默默的收拾书包走出教室。
再次看向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儿,谢芝齐黝黑的狐狸眼闪过一丝惊艳。许是教室中的霞光太盛把人照的模糊不清,谢芝齐并未看清楚沧沧的容貌。
倒是出了教室再看,此刻太阳遮住了自己半边脸。霞光渐弱,沧沧的容貌才真实的映入眼帘。
谢芝齐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看清沧沧的时候脑海中只回想起一句“秋水为眸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谢芝齐你好,我是兰沧沧,你哥哥谢宗儒的朋友。”
早已掩去浓浓思念的沧沧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简单介绍自己。
如果只有前半句,谢芝齐觉得还能接受。可是在听到沧沧说自己是谢宗儒的朋友的时候,谢芝齐的狐狸眼中闪过一缕阴翳。
“原来是哥哥的朋友,沧沧姐姐你好!”
再抬眼,温和的笑容如同春风让人舒适。
一模一样的笑让沧沧心底一惊,随后又甩甩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自然谢芝齐和谢宗儒也是不同的。
两人一路无话,沧沧需要想尽各种办法才能勉强按捺住心底的悲恸,不让眼中的湿润看出来。谢芝齐则是因为跟面前的女孩儿不熟,其实他只要按照以往像和新同学相处一样聊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就可以迅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用这一招赢得了不少人的欢迎。
但是此刻,莫名其妙他的心拒绝他这么做。那双饱含泪意的眼眸只要一想起,他的心底就涌出无限的烦躁。于是只能拧着眉头,面容严肃的朝前走。
后面的沧沧看着夕阳下15岁谢芝齐的背影,热意忍不住又窜上眼眶。他的肩膀还显得如此稚嫩似乎一阵强风就能吹得他东倒西歪;他的脊背依旧挺拔瘦削如一根俏挺的翠竹带着独有的骨节,已显风姿。
面部表情管理还很差,一会儿温柔看人像是把对方装进那双眼眸中,一会儿又带着不耐烦的脸冷若冰霜。
如果15岁的谢芝齐是这个样子,那也挺好的。因为没有沧沧的出现,他似乎才活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就近选择了一个公园,里面的凉亭伫立带着走过四季的风霜雨雪,檐下不知被谁系了一个风铃,等到有风穿过,风铃响动一声声出清脆的颤音,仿佛声声扣出思念着的人的姓名。
“你哥拜托我把生日礼物带给你。”
沧沧等到心底的涌动如潮水般褪去,眼底的波澜彻底归于平静。才轻轻开口。顺便从斜挎包中拿出一个四方饰盒。
“把右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