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是谁?”他汗津津地问一旁品着酒与李瑞聊天的东方律。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人啊。
“还能是谁?”东方律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
“可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老……他也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了吗?”老天,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这只能说明……”东方律啜了一口红酒,“他已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样吗……”司忆其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你们在说什么?”温融皱眉,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没什么。”司忆其突然露出贼贼的笑容,“我说小融,你不想入白籍是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她已自暴自弃了。
“我有办法。”
温融精神一振,“快说。”
“嫁给我。”
几人都呆住了,东方律一口酒呛在咽喉里。
“其哥哥,你耍我。”温融不满地眯了眼。
“我很认真。”司忆其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你想想看,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跟你结婚,那些老东西肯定认为我想要争夺白家财产,因此绝对会叫族长把你驱逐出白籍。”
“你太天真了,族长可以在他们发话前杀了你。”李瑞凉凉地道,他也绝对有理由相信族长会很高兴这么做。
司忆其一僵,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应该不会……吧,我那时可是小融的老公。”他总不忍心让小融伤心吧。
“是呀,你是小融的亲亲爱人。”司忆威强调某个字,没想到他哥哥这么单纯呢。
闻言,司忆其僵硬得跟一座石雕一般。他幻想着那个场景……他果然是太天真了!
“嗯……可以一试呢。”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温融突然发出声音。
“试、试什么?”司忆其声音颤抖。
“其哥哥你说的办法啊。我想过了,还是有可行性的。”温融认真地点了点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小融你听我说,我是开玩笑的……”
“各位,”此时,司仪在台上用麦克风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抱歉打扰各位一点时间,我代表族长在此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司仪顿了顿,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以后,他才微笑着继续道,“族长将于下个月10日与安琪拉小姐共结连理,我们在此向他们致以最热烈的祝福!”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安琪拉带着微笑,挽着白玦的手臂走上台,落落大方地接受众人的目光,但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白玦依旧是一脸淡漠,但允许安琪拉挽他的手臂就已向众人宣布了他的选择。
其他三名未婚妻不可思议地瞪着台上亲密的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失败。
东方律一群人也呆住了。
温融心中一阵阵刺痛,她努力想忽视那不应该出现的感觉,但看着台上亲密的两人,竟觉是如此遥远,她眼里逐渐模糊了起来。
怕失态,她故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好困啊,昨晚没睡看样子还是不行呢,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她如逃般离开了气氛热烈的大厅。
律律他们肯定发现了!冲进房间的温融一头将自己扎进枕头里,呻吟出声。藏了心底深处绝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今晚竟像开启了潘多拉的盒子般,不受控制地飞出来了。不知从何时起,对强者的崇拜渐渐变了质,习惯性地追逐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甚至越陷越深!爱得越深,头脑就越清醒,明白自己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再也受不了的她逃出了有他的地方。
听到白叔叔与他的初恋情人的传闻时,她便有种即将解脱的预感,从他的魔咒中解脱,不见面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将他忘掉。可是没想到,母亲竟与他联合起来,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与白家继续保持联系。或许母亲是认为这是为她好,但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她费尽心思想要逃开,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到那种小宴会场合,只为抓住她!被软禁的日子,或许是她这辈子最难过也是最幸福的时光了,跟他那么地近……直到他从她手上抢回手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到她的心上,她才惊觉自己原来已得意忘形。萦绕不去的羞耻感,让她在签下入籍文件后再也受不了地逃离了他。
现在,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温融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心仿佛被掏空了般。虽然明白这可能不过是种交易,但是……!她痛苦地捂住了脸。
难得带了一身酒气的白玦步履平缓地上到楼上,原本波澜不惊的冰眸在看到背靠着自己房间门壁前的沉思身影时,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但转瞬即逝。
他缓缓地走上前,来到低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人儿面前,“……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声响的温融这才回过神来,“啊,您回来了,兄长大人。”她勉强勾起一个笑容,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嗯。”白玦皱了皱眉。打开了房间门,“进来说话。”
“啊?哦……”温融听话地点点头。
进了房间,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到处都是白玦冷情的影子,简单却依旧高贵得让人不敢直视。这是她第一次进白玦的私人房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温融自嘲地笑了笑。
白玦让她在黑色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慢丝条理地递了一杯给她。
“谢谢。”温融这次没有拒绝,轻啜了一口后,她轻轻开口,“有件事,想让兄长大人您务必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