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少爷虽然总在追逐刺激,但也骄傲、爱干净,绝不屑于沾染这些。维持最久的反而是因为学业繁忙一个月见不了几次也想不起来要分手的留学生。
他含含糊糊地说:“他们都没你好。”
他不是傻子,把这种事儿拿到明面上来大讲特讲,于是反过来问:“你呢?”
林鹤书知道要是如实说没谈过就正中江屿眠下怀,他大概会趁机说,那刚好一起快乐一下,因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放下他,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回去了。”
江屿眠摸摸脸颊,琢磨了一下林鹤书什么意思,刚刚的动作,不管是林鹤书抱着他,还是捏脸,都算得上是越界地亲昵,但他还是要走,还是不松口。
看样子对他刚才的回答没什么意见,但是密码也不在这里。
江屿眠站在窗边往下看,楼层太高小区里的夜间照明又很柔和,他看不清,也不知道林大夫什么时候到的楼下,什么时候走的。
男朋友跟暧昧对象的区别可真大,暧昧对象只能搂搂抱抱抹抹防晒,以前当男朋友的时候林大夫可不是这样吝啬的。
哪怕说着不做,条件允许的时候,也会帮帮他。
江屿眠惆怅地叹了口气,没有人帮只好自力更生,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水,自娱自乐的时候他喜欢在水里,不然出了汗还要洗澡。
一边等水,一边科学上网找资源,浴缸里的水已经达到设定的水位线,出水开关自动停止,水声渐渐小下来,江少爷手指滑过屏幕的度也越来越慢,不是看见了什么合意的,而是依稀想起来,他好像还有点好东西。
林大夫亲手帮他的好东西。
他搬回来住之后电脑已经换过了,不过旧的主机还没处理。江屿眠把旧主机从杂物间里搬出来,什么硬盘u盘网盘都找了一遍,找到帕帕叼着球来喊他出门都没找到。
不知道文件名,单单根据格式找确实有点儿麻烦,尤其他不记得确切时间,那时候又天天录视频玩。
江屿眠牵着帕帕下楼,试图在记忆中搜寻相关信息。他应该不会特意去删,不知道有没有被林鹤书删了,过去太久了,江屿眠实在想不太起来,他只记得那天最后是被林鹤书现了。
那一句“你开了相机?”还伴随着戛然而止的动作,印象深到过了十年他还能想起来。
对了、相机。
还没看过相机的内存卡。
遛完狗上楼,江屿眠从柜子里找出相机包,内存卡不在相机里,另外放在收纳盒里,得益于保存得当,内存卡还能读出来。
这次范围小,很好找,江屿眠很快找到。
一开始是对着沙的长长的空镜头,他把进度一点一点往后拉,拉到将近二十分钟才出现比较明显的杂音,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有点凌乱的脚步声,停顿片刻之后听见了不甚清晰的说话声,只能辨别出来应该是他说的。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画面终于变了,林鹤书把他放在沙上,他又勾着林鹤书的脖子把人往下拽,他们一起倒在沙上。
*
江屿眠把视频导入到手机,然后去了浴室,其实也没有很见不得人,相机摆好后他大概就不记得镜头拍的是哪里了,跟林鹤书一块儿在沙角落,基本什么都没拍到,只录下了声音。
大部分还是他的声音,林鹤书只偶尔说几句。
他干脆把手机放在置物台上。
江屿眠躺浴缸里,一部分丝沉在水里,一部分与花瓣纠缠漂浮在水面,水纹荡漾,偶尔有一点溢出浴缸,花瓣沾在小腿上,脚尖渐渐绷直,呼吸频率也越来越高,到最后一刻,他拿过手机,给林鹤书了一条信息。
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说出口。
信息出去了,手机扔回置物台,片刻之后又捡起来,自己听刚才出去的那段声音,放到很大才能听见水声,以及他喘息的声音,急促的几声之后非常明显地屏住呼吸,继而吐出一口气。
江屿眠漫不经心地想,跟那个视频里录的有点儿像。
视频播放完已经关了,他打开把进度拉到林鹤书说话的时候。
“你开了相机?”
“嗯?”江屿眠的声音鼻音很重,还带着点儿茫然。
下一秒,林鹤书的身影整个出现在镜头中,他脱了衣服朝镜头扔过去,画面一暗,视频就彻底成了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