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城主大人滑倒,都是扶淵的過錯,這便向城主謝罪。」
扶淵從後面抱住路行雪,雖然看不見路行雪此刻臉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到,必是氣惱得很,卻又克制著不隨意向人發泄。
不得不說,生起氣來的路行雪,比平時懨懨的模樣鮮活多了。
當然,平時那副對什麼都提不起勁,誰都別來打擾我的樣子也很有。
為著這份鮮活與有,他也不能讓懷裡的人早早死去,最好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看他最後怎麼滅世。
唔,還不曾有穿越者走到最後呢,不知這人看到他滅世時會露出什麼表情……突然有點期待快點滅世呢。
路行雪睜了下眼後,最後還是閉上。
算了,反正也反抗不得,唯一的選擇也就是眼不見為淨了。
……
路行雪在客棧休息了七天,七天時間,一共泡了三次藥浴。
第二次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些力氣,雖然站立走路還成問題,但至少能夠自己坐住了,所以很乾脆地拒絕了扶淵再次共浴的「好意」。
拒絕時,裝作沒看到對方眼裡的失望。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的親密接觸都情有可原,但路行雪一來不習慣這樣的親密,二來不能容忍將自己的命運交託在別人手中。
前世那樣的處境,每一步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今生雖然開局慘了點,但也不是全無辦法。
路行雪想起在黃泉最後看到的一幕畫面,紅衣獵獵,似亘古地立於天地之間,那是一道永遠無法忘懷的背影。
「阿娘……」
路行雪低垂雙眸,輕輕握了握自己無力的雙手。
「咔噠——」
窗邊傳來細微響動,路行雪仿佛沒聽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一縷輕煙通過細管吹入房間,路行雪眼角餘光瞥到,嘴角不由抽了抽。
扶淵連著三天,每天這個時候出門至少半個時辰,就是為了給這些人創造機會,房間裡就他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居然還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這具身體因為從小中毒,可以說是百毒不侵,哪怕是一些對修士用的毒藥,對他都不一定起作用,這種針對普通人的迷藥又怎麼能真迷暈他。
不過……真暈假暈又如何,莫說他現在是一隻沒有行動力的魚餌,就算真被綁架,難道憑他還能反抗不成?
路行雪很乾脆地往桌上一趴,假裝昏迷。
過了片刻,房門被推開,兩個普通百姓打扮的漢子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老大,那個厲害的仙師當真不在,房間裡只有他那個姘頭。」
腳步聲靠近。
「嘖嘖,長得比落煙樓的花魁娘子還好看,果然仙師們的生活不是我等凡人能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