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颤的指尖一松,被他藏在宽袖下的物什一齐砸落在地,出明显的一声响,他被吓得满眼惊惶。
宁轻鸿似有所觉的声音隔着道门响起,淡淡地问,“何人在外面?去瞧瞧。”
乌憬几乎要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急得哭出来,他艰难地呼吸着,慌乱无措地蹲下来,颤着手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金铜杆与玉令牌。
怎么这样啊?
太欺负人了。
他眼睛都被泪晕花了,怎么也瞧不清,视线模糊地一次又一次伸手在地上摸,捡了好久好久才捡起来。
乌憬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捡了这么久,为什么来查探的宫人还没有出来。
宁轻鸿道完,便漫不经心地抬抬指尖,制止了拂尘的动作,他复又重新阖上眸。
好似便到此为止了,没有再去理会的心思。
直到殿外隐隐传来少年抽抽噎噎的吸气声,他才微叹一口气,睁开了眼。
他并不想去理会太多的事,
设局也只是给了人一个机会。
只是终究……
宁轻鸿颇感倦怠地徐徐站起身,他走到殿门边,却又停下,似在思索些,并没有出去,最后轻叹一声,“罢了。”
他推开门,门外已没了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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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子捡起来后,便慌不择路地小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只是想着要快些将手中的赃物藏起来。
他打死不认,不要被人现就好了。
等小跑地回到了寝殿后,乌憬下意识朝榻边走去,想起殿内还有守门的宫女后,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一边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问也不说,只会模模糊糊地唤着几个字。
“出去,都出去。”
“不要在这里。”
他一个人都不信了。
等殿内的人都出去后,乌憬才吸着鼻子回到榻边蹲了下来,床底下还有他藏着的两个瓷盘,漂亮的小石头们,还有那个九连环的另一半。
甚至还有燕荷给他的药膏。
乌憬看到那个小木盒,又忍不住掉眼泪了,怀疑这个小木盒也不是燕荷给他的,是宁轻鸿叫燕荷给他的。
他正想把手里的杆子跟令牌都放进去,正准备松手前,突然想起之前这些东西似乎好像也凭空消失过。
乌憬当时以为是自己做梦,看花眼了。
现在才后知后觉,他那天早上问完燕荷后,晚上他就又看见他藏起来的这些东西了。
……怎么能这样?
怎么这样啊?
他抓鱼的池子也要填,他藏起来的小石头还要偷走,被他现了,还要重新放回来。
让他以为他自己做梦了。
怎么这么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