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睥睨眼前棱角分明的脸,“舔手就算了,要舔……”
说话间,那颂感觉后腰一紧,裤腰突然勒紧。他忙低头。
一根手指勾着腰带拉扯出一个拳头大的空儿。
“你他妈!”
“这里?”
那颂把人往椅子里一掼,手忙脚乱抢下腰带,腰带别进金属扣里的一截已经抽出来。这人是怎么坐到如此熟练的?!
那颂蹦到地上,踹了一脚躺椅。柯桦枕着胳膊眯眼盯着他。
那颂别好腰带,“说吧,解过多少条腰带?”
“三千多次有了。”柯桦说,“还满意吗?”
那颂咬牙切齿,抬脚想踹翻躺椅,抬了一半又放下,换成手。
帽檐磕在鼻梁上,一股酸意直冲泪腺。柯桦摘掉帽子,搓了搓发酸的眼睛。那颂跑回了八角天幕里,弯腰从冰桶里拿出一瓶果汁,拧开瓶盖,仰头就灌。淡黄色的果汁顺着耸起的下巴滑下,滑过喉结,流进衣领里。
柯桦侧目看着那边,手指在摇椅上轻轻敲着。
余光里,一道人影从通往民宿的小路上走过来,穿着连体工夫,手里端着什么。
柯桦从椅子上起来,把帽子倒扣在头上,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
“哎——”
柯桦和那颂同时抬头看向来人。那颂看见人,眼神都变了。来的人好巧不巧正好是上次坑他那个工人。
柯桦余光瞥见那颂非常不爽地叉腰瞪着民宿的师傅。那样子,有血海深仇似的。
“有小伙伴啊?”师傅笑呵呵地问,“我说怎么要那么多烧烤。啤酒鸭好了,你这有卡式炉吧?”
柯桦快走两步,接过师傅手里的锅,他也不记得这位爱笑的师傅叫什么。“谢谢,打个电话我过去拿就行。”
“这会儿客人不多,正好有空,老板让给送过来。里面放了香菇和千张,放炉子上再煨一会儿就能吃了。”师傅把挂在手腕上的袋子放到桌上“手擀面,不够的话打电话。”抬眼看见桌子旁边的男生,夸张地往后仰了一下脑袋。“哎真帅啊!”
那颂的怒火被这句话给剿灭了,转头看向河那边。
柯桦把砂锅放到炉子上,打开火,转头也看了一眼那颂。那颂美得眼角、嘴角都翘着,刚刚仇深似海的样子大概是他眼瘸了。
“今天民宿满园了,采摘园人也不少。”师傅往四周扫视一圈,“没人往这边来吧?”
“没有。”柯桦说,“明早我把东西送过去,不用不过拿了。狗还得麻烦你们。”
“不麻烦,养鸡养鸭养狗,都一样。”师傅说着手搭在额头上往西边看,西边是他来的方向。西边有条丘留拐弯的红砖路,路通往民宿和采摘园,两旁是棠棣花。两个拿着相机的男人从民宿方向走过来,边走边拍棠棣花。
师傅收起笑脸,严肃地说:“我去看看,你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