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手机也是躺在地上,我拿起来翻到通话记录那一块,就在我给我妈打电话的前几分钟,有一条通话记录,通话时间是三分钟。
但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再用我的手机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个空号了。
哪有明明正在使用的手机号突然变成空号的?肯定是早有阴谋。
看来,我已经被人盯上了,至于是谁,我并不清楚,他们想害我,连着我妈也害上了。
我得罪的人有不少,最最明显的就是冯雨柔,除了她,还有苏小天。
怀疑苏小天,不是胡乱来的,他这个人阴森,用了那么多手段引诱我上门,当然也会因为我可能不服从他而从我妈这里下手。
在这世上,我可只有我妈一个亲人,为了我妈,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到底是不是他,我也并不能肯定,就看以后的情况了。
至于冯雨柔,她这次能利用小星害我,当然也有可能害我妈。打击我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从我的亲人下手吗?
昨晚一晚没休息,脑子又在不停地运转,现在还真是有点糊了。
回到医院,我妈还没醒,医生也说了,估计没那么长时间醒。
“纪小离,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柏林很严肃地问我。
就因为我句话,我伪装的坚强终于破功,眼泪就那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下。
柏林何时见我这样?
就算我以前再伤心,也不会感觉这么无助,她一把搂过我:“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跟我说好不好?”
以前我不想说的,她从来不会逼我,可她现在要求我跟她说,因为她发现,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哭了一阵,轻轻道:“我跟顾容离婚了。”
柏林原本还拍着我的背的手,突然顿住,而后又继续,提高了音量:“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早就说了,你跟他不行,离婚是早晚的事。离了好,回去了我得买些鞭炮庆祝,单身了还能找更好的男人。”
我破涕为笑:“现在不给放炮竹了,逮到了要拘留的。”
她拉开我,瞅我一眼:“拘留就拘留,为了我们家小离,你姐我豁出去了。”
经过柏林这么一调整,似乎觉得离婚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和我的狐疑都跟柏林说了,柏林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在小星那件事上,我没有任何对我有利的证据。
现在就是等着小星能早点醒过来。
“如果小星这辈子都不会醒呢?”柏林蹙眉。
这个问题必须要考虑。
可我很清楚,不管小星会不会醒,这趟牢狱之灾我是逃不掉的。
顾容说的话不是说着好玩的,他说要我亡,就绝不会让我那么自在地在外面荡。
可如果真的进去,我又怎样才能出来,到底谁的力量能跟顾容相抗衡?
苏小天吗?不行,我怕他,我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然而放眼当下,唯有郝休才能帮我这个忙。
我把柏林的手机拿过来,将郝休的联系方式存进去:“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你就去找小郝总。”
柏林一脸的惊异。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柏林更是吃惊,问我:“纪小离,你没跟我说事情这么严重,他妈的顾容不是人啊!”
我摇头,跟她做最后的交待:“我妈就交给你了,就跟她说我出国了,你那么会撒谎,我相信你。”
来到我妈跟前,我忍住眼泪,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久久都不想离开。
警察把我带走的时候,柏林还在后面骂我:“纪小离,你这个混蛋,我不会管你妈的,你最好给我早点回来!”
说到后面,听到的是她控制不住地哽咽。
小星的案件进展快得离奇,几天就送到了检察院,一个星期就送到了法院。
而这期间,当然也有律师来找过我,委托人是郝休。
可是,事情很棘手,所有都对我不利。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容做的手脚,他巴不得我快点蹲进大牢。
真有那么恨我吗,顾容?
我好想当面问问你。
终于,法院宣判那日,我见到了顾容,冯雨柔,还有柏林、郝休和许久未见的刘研。
案件的整个过程又从头开始描述。
当法官问:“顾容,你确定你亲眼看见纪小离将顾小星推到楼下?你要清楚,做伪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顾容就在我的左后方,我未回头看他,只听他说:“我确定。”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漠然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