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朱亚点头,回忆的还蛮清楚,“我记得当时顾总说什么以她的身体也不能干别的,就先在他身边待着,要是有合适的岗位到时候再过去。”
我皱眉点头:“身体不怎么好。”
“对,好像身体是不怎么好。”朱亚补充。
她又说,而且充满疑惑:“可是,她平时挺开朗的呀,怎么会想到自杀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可我什么都想不到,倒是办公室里边传出激烈的争吵。
没错,就是激烈,如果不激烈,我跟朱亚根本就听不到。
“顾容,你为了一个女员工,对我问这问那,完全把我当犯人一样审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让她自杀的吗?”冯雨柔的声音特别愤怒。
顾容倒是淡定,可也指出问题的严重性:“你知道死一个人对公司有多大影响吗?况且她还是我的生活秘书。而且我听说她最后见到的人就只有你跟纪小离,你们还在食堂发生了口角,是不是?”
冯雨柔哼了一声:“什么口角?你听谁说的?我只不过说了她两句,她眼泪汪汪的就跑走了。哦,然后自杀了就把问题推到我头上?顾容,我要是想对付她,办法多的是,可怎么也不会害一个人的性命。”
虽然我不喜欢冯雨柔,但此时我倒觉得她说的有点靠谱。
如果真想她死,干嘛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她?明显就让她没面子,并没有要害她性命的道理。否则,万一人真死了,那矛头岂不是直接指向她了?
就像现在,骆血是自杀了,可命还在,就已经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矛头就已经指向我们。若真死了,那还得了?
可是,那小星的事又怎么解释?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几个月,但我仍然清楚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绝对不是梦游。
不知道顾容说了什么,反正我们在外面听不到了,就只听到冯雨柔说:“顾容,我再次跟你强调,这个骆雪不简单。你看她才来几天,就已经让我们争吵多少次了。”
说着,她竟抽泣起来:“你说,我们以前,什么时候闹过这么多不愉快,我感觉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这话……
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不禁看向朱亚,她向我点头瘪嘴,小声说:“我跟你讲,最近他们是经常吵架,有时候声音真大,我在外面都能听到。”
“真为了骆雪?”我好奇。
朱亚摇头:“不一定吧,反正骆雪来了后,他们吵的是频繁了些。”
也许是巧合吧,加上冯雨柔不喜欢骆雪,就更容易跟顾容发生矛盾了。
只不过刚才听朱亚说的情况,那顾容跟骆雪应该早就认识了,要么他们是朋友,要么就是什么其他亲戚关系。
忽然,办公室的门哐一声打开,冯雨柔挂着泪眼看向我:“到你了。”
我点点头进去,顾容正在点烟。
好像不是刚抽的,办公室里有不少烟雾,味道也挺重。
我很容易就被烟呛,所以把窗户多开了些,顿时更大的风吹进来,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烟雾也确实散了不少。
顾容一直抽完他手里的烟才开始问我的话。
他让我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一个字不落地说,就是我们三人都在食堂时的情况。
等我都说完后,顾容淡淡地问我:“如果换作是你,冯雨柔当着食堂那么多人的面说你,你会不会觉得委屈自杀?”
这是一个假设的问题,可我却不好回答,因为这要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心理。
如果是我的话,按照我的性格,我应该不会去自杀,甚至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可如果那个人真是我的话,我又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这么淡定地做着猜测,真不会做什么傻事呢?
我不知道,那是一个未知的答案,我回答不出来。
因为我无法窥探当时我的心理,只能凭借我自己的经验来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
所以我说:“正常情况下,以我的为人,应该不会选择自杀。”
“可她是不正常的。”顾容接在后面说。
他指的是骆雪,她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还是说,她当时的状态是不正常的?
我蹙眉看着顾容,他摇了摇头:“她曾是一个白血病患者,极度自卑。如果当初没有我的资助,她恐怕早就死了。现在又为了患了疾病晚期的父亲出来打工,正好找到我,我当然会给她一个行孝的机会。”
哦,原来,她是这个来头。
顾容继续说,眉头不展:“我原以为这些年她已经建立了自信,可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脆弱。”
冯雨柔在食堂的那几句话的确不至于让人想不开去自杀,可对骆雪来说,也许是伤到她的内心了,她可能会觉得自己真的不会为人处事,又特别没自信,说两句就想哭的那种。
之后就想不开自杀了?
对于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来说,倒是有这个可能。
“好了,你出去吧。”最后顾容交待,而后又说,“以后骆雪就跟在你后面学习,尽量不要让她跟雨柔之间起什么冲突。”
我很自然地点头。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不过是冯雨柔的几句话而已,就酿成了这样的恶果,她还想着让我跟她一起把骆雪挤走,这又怎么可能?
不过,有骆雪这样的人在,相信冯雨柔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至少,顾容是站在骆雪那边的,毕竟她身体不好,这一点不得不考虑。
我在想,如果冯雨柔没有站在顾容的角度考虑问题,以后他们的关系将会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