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亮起屏幕,一条看不清内容的信息闪了过去。
……
于舛说话算数,第二天就放他们离开。
余恣明迎着久违的阳光,简直要哭出来。
这一次,他内心无比的清晰,他要离开这里。
陆一满还是那幅斯文的模样,除了衣服没换,人看不出一点不得体的地方。
走的时候,他回了下头,看到于舛站在门口,迎着光,背后却是一片黑漆漆的阴影。
那个影子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于怆。
余恣明目前还住在陆一满那里,但这次两人却沉默很多。
路上的时候,余恣明一直紧紧地攥着手机,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他看起来像一个四处摇摆的钟,不知道该落在哪一处。
陆一满体谅的没有打扰他,自然也就忽略了他多次欲言又止的眼神。
将对方送回公寓之后,陆一满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没有停留,转而去了陈家的别墅。
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耐心地嘱咐,“我中午可能不会回来,平时我没有做菜的习惯,如果你想自己做的话,出去一公里就有个超市,如果不想自己做,附近也有很多餐厅,但我更建议你点外卖。”
最后一个小小的玩笑让余恣明放松了神经,他轻柔好听的声音总是能轻易的抚慰人心。
余恣明不由得笑了一下,可想到什么,笑容又定格在脸上,略有些拘谨地说:“谢谢一满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一满眼里的温柔不变,轻声道,“如果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样温暖的话语让身心俱疲的余恣明不由得鼻头一酸,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抬头看向陆一满的眼睛。
待车从他面前开走之后,他站在原地遥遥地看过去。
有时候得体的温柔恰好就代表着疏远的距离。
……
自那次陈兹兹的生日也没过去几天,但却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面,淡淡的沉默带着不可窥见的隔阂。
陈兹兹小姑娘作为忙碌的高三生,哪怕是假期也要努力的学习补习,宋女士不放心她,经常会去给她送饭,所以此刻这里只有陆一满和陈先生在。
一张黑金色的请帖在桌面上被推了过来。
黑色磨砂的质感,淡金色的纹路描出了一座豪华的游轮,看起来很有格调。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陈先生。
“我年纪大了,不太爱掺和这些东西,想着你年纪轻轻可能会感兴趣,如果有意向的话就去玩玩吧。”
陈先生垂首喝了口茶。
陆一满没有拿桌上的请帖,他心里清楚,“陆一满”心里也清楚,所以彼此之间有根很清晰的线,除了大学获得了陈先生和宋女士的帮助,其他的从未沾手陈先生的任何产业。
更别说这个年纪的陈先生正当壮年,怎么也够不上年纪大这个说法。
“不用想着拒绝,一张请帖而已,相比起恩惠,其实它更是一个麻烦,所以去不去取决于你。”
所谓的上流圈子大多都干净不到哪里去,陈家这些年很是低调,未尝不是陈先生一心向着家庭,不愿意和太多人建立联系。
所以陈先生还真觉得这是一个麻烦。
陆一满喉结微动,嘴角轻轻扬起。
“谢谢,我会去的。”
黑金色的请帖被他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