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真是好看。」
秀英臉上微微一紅,心裡滋味複雜。坐在梳妝檯旁,慢慢梳理自己的髮絲,心中又想:
「想我母親過壽當日,爹爹到閨房中來,向我言道:母親已將我的終身,許給了同年好友王大人之女。雖說她家門第略低於我家,但雙親已經相看過王家小姐,是有才有貌,將來必有大富貴的。
「從前我還不甚相信,只是聽從母命,備嫁而已。直到昨晚,她忽然掀開紅巾,看我那一眼……目光幽深,令人捉摸不透,還真是有些氣勢,讓我脊背發涼。
「可是沒想到,僅僅過了片刻,她就似換了個人一般,言笑晏晏,對我……也是很好的。只是調笑之時,話說得露骨,讓我太難為情。
「是不是我多心了?尋常妻夫,難道都會這樣『親極反疏』的嗎?」
他心裡拿不準自己想的是對是錯,手中卻沒停歇,慢慢把髮絲梳通,盤了個髮髻在頂,順手取了昨晚卸下的金簪固定。
房裡,一切都是的,好則好,只是不大合用。譬如他坐在妝檯前,才看到嶄的螺黛還沒有調和,畫眉小筆也沒有舒開。
他又看天色還早,不敢放聲叫來春香服侍,只以手掩口,輕輕舔開筆尖,又用一點壺中殘酒,在盤子裡調開了黛墨。
酒液讓墨汁泛著甜香,用筆尖蘸著,輕輕描過眉,又閉上眼描摹過眼線。簡單修飾,就讓清俊的五官更出色了些許。
他對鏡細看,用手輕輕在眉前扇風,晾乾墨汁,再三檢查絕無紕漏,才放了心。立起身來,悄悄走到柜子旁,去尋他的衣裳。
拉開柜子,拿出一套疊在一起的衣裳時,忽然有一件東西,輕輕從衣裳縫隙里掉出來,落在腳下。
「信封?」
他心裡奇怪。
這柜子里都是他大婚之前就送來婆家的衣服、被褥、鞋襪等物,在今天之前,應該沒有被人打開翻動過。怎麼裡面會有一個沉甸甸的信封?
柜子旁太過昏暗,他就撿起信封,回到梳妝檯邊,放下衣裳,移過燭火,坐下細看。
「顧文友表姐……親啟?」
他輕輕念了出聲,隨即有些納悶。
「這是給表姐的信,怎麼會在我婚房的柜子里?」
手往信中一探,便拿出了雕刻祥雲的碧玉簪。
「這……
「這東西不該在我妝奩盒子裡嗎?怎麼會在這兒?」
他頓時心有不祥,沒來由地覺得驚慌。打開梳妝檯的抽屜和裝飾的盒子去找,果然沒有另一隻同樣的碧玉簪。
方才手伸進去拿玉簪,似乎碰到了信紙,不妨也拿出來,看看清楚。
短短兩頁,片刻便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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