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这才真正理解,是东吴需要蜀汉这个盟友,而不是蜀汉需要东吴。
所以一早起来,他就拉住姜阳,让放他回江陵,去劝吴王结盟。
哪料到,姜阳摇了摇头,并不应允。
“师伯,若是您没有发现我军的火船,您这么说,我求之不得。可如今,唉......”
姜阳重重一叹,很是无可奈何。
“贤侄,我可以劝至尊赠送战船,以表诚意。”
“师伯,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师伯何时诓骗过你?”
“师伯,赠送百艘战船给大汉后,您就不怕我仍与曹魏联盟,对东吴威胁更大?”
“唉,若你两家真的联盟,东吴要胜,机会已不足一成,送不送这百艘战船,关系都不大,还不如送给你们赌一个结盟。
贤侄,我想你十分清楚,陛下也十分清楚,东吴灭后,蜀汉,定会步我东吴后尘。”
半晌,姜阳还是摇了摇头:“师伯,不是小侄不信您,实在是火船之事干系重大,不可走露一点风声,请师伯恕罪。”
诸葛瑾没想到,姜阳这种情况还如此理智,当下就有些急了。
“贤侄,到底要师伯如何做,你才信我?”
姜阳转过身来:“师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与江东能够顺利联盟。吴军水师一旦听到火船的消息,必定惊惧万分,不肯信我。所以,我不能让师伯走漏风声。”
();() 诸葛瑾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是不是我水师不怕火船,你就放我回去?”
“那是自然。”
诸葛瑾开始在脑海里拼命想,吴军水师怎么才能不怕火船。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诸葛瑾放声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简单,贤侄,师伯已有破你火船阵之法。”
“哦?师伯休要诓骗小侄。”
诸葛瑾缓缓道。
“若汉吴结盟,至尊赠送百艘战船给陛下,则夷道城往上长江,可由大汉水师防守。”
“我东吴水师,则扼守江陵以下长江水道。如此一来,你我水师相距数百里。贤侄,不知师伯所说对否?”
姜阳点点头。
“伱的火船不过长三丈,如此小船,在滚滚长江中,行驶数十里已是极限,若是奔袭数百里去江陵,恐怕路上就早已自行倾覆大半。”
诸葛瑾一下子站起来。
“我东吴水师,何惧之?”
“贤侄,不知师伯所说对否?”
姜阳强忍笑意,在心中默默给诸葛瑾点赞。
居然逻辑自洽了,不愧是我的好师伯呀。
自我说服能力就是强。
“小侄佩服万分!
阳自以为天衣无缝,却被师伯抬手间破除。
佩服!
佩服!”
“哈哈哈,贤侄尚年幼,再等几年,师伯不如你。”
“师伯之学问,只怕又再上一层楼,小侄永远赶不上师伯的步伐。”
诸葛瑾哈哈大笑几声,抚了抚胡须,很是受用。
“贤侄,师伯还有一個要求,还请奏明陛下。”
“但说无妨。”
“为保万一,我东吴水师十艘战船,需停驻在夷道城下十里,汉军不得驱离。”
“此等小事,小侄即可做主。师伯行事,严密周到,无懈可击,小侄不及师伯万分之一。日后,还请师伯多多提点。”
“哈哈哈,小事,小事!”
当骆统与张温赶到时,姜阳已与诸葛瑾携手出门,哪里有半点染了风寒的样子。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诸葛瑾带着他们与刘备辞行,然后,迅速登上吴军战船。
上到战船,三人交换一下见闻,得出一个结论:蜀军极有可能与曹魏结盟!
张温长叹一声:“一个蜀汉已是应付不过来,若是曹刘结盟,你我已免不了身死国灭,快去江陵,说服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