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昭和应添域把订婚宴搅得天翻地覆,除了她们俩以及家族里的部分小辈外,温家和应家的人都要气疯了,尤其是温从昭的大伯温峰和应添域的二伯应海波。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二人苟合的事会被发现,还被偷偷拍了视频。
在温从昭和应添域联姻这件事上,他们没少出力,如果这事真的成了,那他们就可以里应外合,从此获取不少利益,可这事最后不仅告吹,连他们俩的名声都被毁了。
其实吧,很多身居高位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变态爱好,私生活也很混乱,但只要不闹大,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他们俩的婚姻本来也是因为利益促成的,没什么感情,但他们的私密视频被当众播放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丑闻。
豪门最注重自家的名声了,他们俩让温家和应家在今晚丢尽脸面,事后一定会被问责的。
当然,追根究底,温从昭和应添域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俩也少不了一顿兴师问罪。
此时,举办订婚宴的酒店里就弥漫着一片令无关人员都忍不住紧张的肃杀氛围。
温家和应家的最高话事人通知底下的人去紧急处理舆论危机,并将到场宾客都送走后,才终于有时间对四个当事人问责。
温峰和应海波抢先喊冤:
“冤枉啊,我们真的冤枉!这视频不是我们拍的,我们是被害的!”
“是啊,我们从没想过要这样做,都是这两个兔崽子的错,她们真的反了天了!”
嗯,只要把自己完全摘出去,将过错都扔给温从昭和应添域,他们受到的责罚就能尽可能减少。
温从昭和应添域并不言语,静静看着他们为自己伸冤。
温峰和应海波嚷嚷了好一会儿,温从昭的姥姥温泽仁略显不耐地蹙起眉头,竖起一只手的手掌,开口的嗓音不怒自威:
“行了,别说了,我没有问你们这个。”
应添域的奶奶应岚也沉声道:“你们先闭嘴吧,我们现在不是来听你们喊冤的。”
——她们分别是这两个家族的最高话事人,温从昭和应添域的结局最终如何,多半要看她们的意见。
她们在家族里的威望很高,这两句话一出,即便温峰和应海波看上去还有很多话想说,也都乖乖闭嘴了。
温泽仁率先将视线投向温从昭:“从昭,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温从昭的脸上并不像往常般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面色严肃,认真道:
“因为我不想和应添域结婚。”
闻言,应岚看向应添域,问:“添域,那你呢?你也不想和从昭结婚,是不是?”
应添域诚实点头:“是。”
应岚皱眉:“既然你们都不想和对方结婚,那我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们?前段时间商讨订婚宴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很配合么?”
温从昭从容反问:“难道我们告诉你们了,你们就会取消订婚宴,放弃这次联姻么?我们说的话,在你们心里真的有分量么?”
她这两个反问句让温泽仁和应岚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温峰突然大声道:
“当然不会取消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啊?既然你们生在温家、生在应家,从小到大享受了那么多荣华富贵,那你们就有义务为家族做出贡献。
你们俩是同龄人,长得好看还都聪明,这联姻条件已经够好了,你二姑当年可是嫁给了比她大十岁的人呢,你们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温从昭没有回应他,而是冲着温泽仁和应岚挑了下眉,像是在说“看吧,这就是我们不告诉你们的原因”。
见她不理他,温峰感觉自己有点没面子,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温泽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便立刻噤声,低垂着头不敢再多言。
“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你们还小,还不能理解钱权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会有一些天真的想法,”温泽仁盯着二人,声线苍老但有力,“可我必须告诉你们,钱权在这个社会里就是最重要的,而此次联姻对于提高我们两家的社会地位有利无弊,你们做了件蠢事。”
“我不认为这是蠢事,”温从昭毫不躲避地与她对视,一字一顿,“如果活了一辈子都只是为了追求钱权,那我认为这样的人生是空洞的,钱权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物。”
温泽仁扬眉:“你该不会想说,这种事物是‘感情’吧?告诉我,你喜欢上谁了?”
“这不重要,是谁都不重要,”温从昭的语气相当坚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态度,你们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温泽仁静默片刻,旋即笑道:“好,很好,你很好。”
另一边,应岚看向应添域,问:“你怎么说?你也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才不愿意联姻的么?”
应添域轻轻颔首:“是,在这件事上,我和温从昭的态度完全一致。”
“真想不到,你们竟然在这种地方达成共识,”应岚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但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们会看在你们年纪小、说了几句实话的份上就放过你们吧?你们都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温泽仁接过话头:“从昭,一直以来你都是很懂事的孩子,这次我就不罚你别的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待在家里别出去了,至于联姻的事……之后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必了,”温从昭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送上来一叠文件,她拿过文件,闲庭信步走向温泽仁,把文件递给她,“无论是紧闭还是联姻我都不接受,至于我跟你们谈条件的资本——姥姥,你可以把这些文件读一遍。”
温泽仁疑惑地接过文件,她刚浏览完一页,温从昭的声音就再度响起:
“姥姥、应奶奶,我觉得你们对我和应添域有误解,我们不将钱权视为最重要的事物,并不代表我们不看重它们,更不代表我们不会争取它们,谈判之前要有上桌的资本,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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