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三个字。
没有起伏。
带着不明显的困惑。
钟柏失笑,忍不住抬手揉揉律若的银。
他完全可以想到,律若将自己的意识分流,复制,模拟实验上百次,实验出来的结果,比程序运行还精准的场面。
律若低头,将数据滑来滑去。
白皙冷淡的脸庞,鼻尖因初冬的寒气,冻得有点红。
他好像还在想为什么会失败。
钟柏解下自己羊驼色的围巾,探身给他围上。柔软的羊绒被光照得细细亮,冲淡青年的漠然感。
“搞不懂什么是非理性行为吗”钟柏笑问,“那你要不要来研究我”
“我保证,我绝对和理性毫无干系。”
非理性行为。
个体确实会有不可控的非理性行为。
比如,新元1o71,钟柏吻了律若的眼睛。
――在明明知道,他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情况下。
“别动。”钟柏轻声。
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开律研究员扣到最上边的白大褂纽扣。
钟柏侧,将耳朵贴在律若心口。
律若微微低头,银垂到钟柏头顶,与深黑丝混在一起,按在病床床头的手,薄薄的皮肤浮着淡青经络。
过了一会。
“45了。”律若提醒。
钟柏在他的领口下方,留了个印记,然后有条不紊地替他将纽扣重新扣好,扣到最上边一颗。扣好后,捻了捻,律若左耳的钴蓝耳钉。
“没事就好。”钟柏低声。
没打中你就好。
“体温367,呼吸频18,血压16”律若站在病床边,单手插在白外套里,银垂在肩头,报出一连串生命体征后,建议,“你可以直接问我,仅仅听心跳并不准确。”
钟柏彬彬有礼“我是唯心主义者。”
“”
律若不说话了。
成功调戏了把自己把“精准”二字刻进dna的男朋友,让钟柏心情愉快。
他靠在床头,欣赏律若给手术器械消毒时熟练优美的动作。
进入星际时代,刺客、杀手的武器也随科技展更新换代,普通的硝石类子弹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各类针对细胞和基因的子弹。袭击布会的极端组织成员,使用了新式11子弹。
命中人体后,立刻破碎,随血液循环,破坏内脏器官。
经过几个小时的洗血抢救,11分子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
相伴而来的,是律若植入钟柏体内的微型检测器,也被一并清洗掉了,必须重新植入。
人权公约明令禁止,以实验为目的的人体检测器植入。这项手术只能由律若亲手完成。
――这是一年前,钟柏自己提出的研究待遇。
只要律若成为他的男友,他就愿意让律若植入微型检测器,用以随时随地监测数据。
激光手术刀切开血管。
钟柏看着手术标准光源照在律若脸上,他亲手钉上的钴蓝宝石耳钉隐隐闪光,像电器的呼吸灯亲近的朋友都觉得他疯了,居然和一个公认的人形机器交往,简直比做慈善还做慈善。可钟柏知道,自己和“慈善”挂不上钩。
财团都和“慈善”挂不上钩。
这只是最标准的财团手段。
――他开出了筹码,买到了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