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沉香和黄大仙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说:“我才不要和他逛。”
苗知尘:“……”这么有默契不去结婚也太可惜了!
苗知尘虽说是送快递的,成天到晚都是在外面到处跑,可事实上,他并不爱出门。在休息日时,他会宅在家里玩游戏,上网,或者看看小说,出门什么的能省则省。
他有一次请了七天的年假,同事们都以为他会去某个风景优美的景区旅游——苗知尘开朗的性格实在让人想不到他的内心是个宅男。那七天,苗知尘就窝在家里靠着方便面度日,并从内心深处认为这种日子才是享受。
没有别人,没有吵杂,只有自己,多好。
苗知尘双拳难敌四手,被刘沉香和黄大仙死活拖上了街,除了他们二人外,郑秀郑大小姐也跟着凑热闹。
刘沉香双手抱臂,说:“我们三个大男人上街,你个女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郑秀说:“难道女人就不能上街了?在这扬州城里,本姑娘就是地头蛇,我带你们逛你们还不感恩戴德?再说了,我又不是跟着你的,我是跟着我未过门的夫婿。”
黄大仙说:“知尘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你不要妄想了。”
郑秀说:“我呸!就你这尖嘴猴腮的哪里配得上知尘了。”
“我不是猴子,我是……”黄大仙把“黄鼠狼”三个含糊过去,说,“我长得也不差啊,虽然没有知尘好看,但是比你好看啊。”
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说自己比姑娘好看,这对姑娘来说是莫大的羞辱,更何况黄大仙的外貌实在称不上多么惊艳绝伦。
郑秀哪里能忍,喊来打手就要收拾黄大仙,苗知尘在两人中间拦住,不许他们动手,这才避免了一行人才出门就打成一团的闹剧。
四个人并排上了街,郑秀去挽苗知尘的手臂,苗知尘头疼地说:“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郑秀说:“哪儿来这么多规矩啊,等你过门了不也是我的人么,迟早的事儿。”
郑秀豪爽得令苗知尘瞠目结舌,这个年代的风气有这么开放么?
苗知尘抓住关键词,问:“为什么是我过门?就算我们真的要成亲也是我娶你吧。”
郑秀说:“别闹了,我们成亲的话肯定是你入赘啊,难道你还做梦能让我给你当小媳妇儿啊?”
苗知尘抽出被郑秀抱着的手臂,决定离这个姑娘远一点。
扬州城的繁华自是别处无可比拟的,刘沉香和黄大仙很快就看花了眼,四处乱窜,和大队伍脱了节,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苗知尘来自现代都市,车水马龙摩天大厦早就见怪不怪,这古时的盛况再如何也与现代的人挤人是没法比的,是以倒没有多好奇,没与刘沉香他们凑对,这也就导致了四人游变成了他和郑秀独处了。
郑秀一个劲儿地往苗知尘身上靠,说:“哎,你瞧,你的两位相公可真是靠不住。”
苗知尘说:“他们不是我相公。”不过的确很靠不住,说好的要帮我摆脱郑秀呢?一个二个都只顾自己玩了。
郑秀说:“别难过,他们不陪你,我配你,我比男人们可靠多啦。”
苗知尘说:“女孩子不需要那么可靠。”
郑秀说:“谁说的?这个世上唯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便是女孩子,也要学会自己可靠才行。”
郑秀的观点在这个年代是很先进的了,苗知尘在和郑秀讲话时颇有种是在和现代女性讲话的感觉,若非这个姑娘非要嫁……嗯,娶他,那做个朋友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苗知尘不喜欢逛街,郑秀也走累了,两个人就到酒楼去休息。
这酒楼名为秀色楼,是郑家的产业。
秀色楼是郑得在女儿出生那一年专为女儿建的,是为庆祝郑秀的诞生。
郑秀满月时郑得在秀色楼举办了三天的流水宴,宴请全扬州城的百姓,自此将这秀色楼的名声给传了出去,许多在别的城市乡镇的人甚至也慕名前来这秀色楼。后来郑得在京城开了一间分店,深得王公贵族的喜爱,连带着扬州的秀色楼也高了个档次,渐渐的,就成了扬州第一楼。
郑秀说:“这秀色楼是在我的名下的,以后我娶了你,你就是老板娘了。”
苗知尘说:“我是男的。”
郑秀说:“入赘后就无关男女了。”
苗知尘:“……”妹子,你大女子主义有点严重啊!
宝莲灯
秀色楼向来不缺客人,在饭点时通常都是满座,可当苗知尘和郑秀进楼时,却发现这楼里安静得古怪。
客人全在一楼挤着,明明是四人桌硬是挤了八个人,而惯来最受欢迎的二楼竟是没一个人上去。
郑秀唤来掌柜的,问:“怎么回事儿?”
掌柜说:“大小姐,二楼来个客人。”
郑秀问:“包场了?”
“那倒不是,就是……”掌柜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这个客人长得太好看了点。”
苗知尘和郑秀都是一副do脸,长得太好看了是什么理由?
掌柜说:“这客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格外出尘,仿若谪仙,不不不,怕是和真正的仙人比也不会差呢。”
郑秀笑道:“说得像你见过仙人似的。”
掌柜说:“我虽没见过仙人,但是见过仙人的画像嘛。大小姐,我没跟你说笑,这客人好看得令人自惭形秽,和他在一层楼呆着会禁不住觉得自己就像臭虫般卑微。那位客人独自一人凭栏而坐就是一幅画卷,这不,没一个人敢在二楼逗留,生怕破坏了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