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尘步履蹒跚,拄着剑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地。
肖蓝杉受到惊吓站起大喊:“谢师伯!”
如同一碗水泼进油锅里,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场人仰马翻。
慌乱的弟子们一窝蜂凑过去七手八脚扶起谢微尘,抬到医疗队的担架上,前呼后拥着紧赶慢赶把他送进了医疗中心。
肖蓝杉在手术室外烦躁不安地踯躅踱步,握紧的拳头和额际都有青筋暴起,显见是恨得厉害了。
他平常看上去就万分景仰谢微尘,热情亲近而且藏着些许孺慕,难怪现在表现得比他自己受伤时更为震怒。
肖蓝杉咬牙切齿:“我饶不了他们!”
窦秋雨安慰他:“谢前辈会没事的。”
事实也是如此。
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疗队成员把躺在病床上尚在沉睡的谢微尘推到病房里。
谢微尘的眉头舒展,不再痛苦地拧紧,他身体上的外伤被治好,只是伤势初愈隐患颇多很是脆弱,不能随心所欲行动。况且精神和经脉里的伤势更加严重,仍然要进行一段时间漫长的修养才会彻彻底底地康复。
担忧病人的情况,肖蓝杉和窦秋雨守在谢微尘的病房里并不去安歇,等待他的苏醒。
天还未亮,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刚从远方披星戴月赶回显应宫的高大英挺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见到这人,肖蓝杉立即站起,小小声地喊了一声师父。
傅玑衡一头短像是随便用手抓了抓就出门,下巴尚有新冒出来的胡茬,尽管和谢微尘平常那样穿了一套西装,但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谢微尘穿着西装是一个模板式的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傅玑衡的西装衣襟敞开着,内搭的衬衫松松地垮在身上,从里到外全身上下都有着明显的皱皱巴巴的折痕,满是漫不经心的意味。
肖蓝杉在带窦秋雨来办事处大厦给她讲述显应宫的故事那时,附带说了他师父一箩筐的好话,是以纵使如今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即对傅玑衡此人有初步的了解。
用窦秋雨自己的语言复述一遍就是,肖蓝杉他最喜欢的谢微尘谢长老和他最崇拜的师父傅玑衡傅长老不分先后,皆是显应宫驻无诸办事处里的一把手。虽然傅玑衡本人看上去不太正经,有些吊儿郎当,但修为高深能力一流,是办事处的实力top。并且傅玑衡事必躬亲,肖蓝杉给窦秋雨介绍的时候,说他师父近期在忙南面的事,所以这阵子都不着家,是个靠谱的大长辈。
傅玑衡拍了拍肖蓝杉的肩膀以资鼓励,然后坐到床头端量了谢微尘一会儿,伸手按在谢微尘腕上仿佛是用灵力查看他的伤势。
好半晌,傅玑衡收回手给谢微尘掖了掖被子,打字给肖蓝杉私聊问:给我说说你师伯的情况。
谢微尘闭着眼睛伸手握住傅玑衡的手臂,含笑着说:“你与其问蓝杉这孩子,不如直接问我吧。”
听见谢微尘的说话声,肖蓝杉眼睛湿漉漉地扑过去,快要哽咽地嚷着:“谢师伯你终于醒了!”
傅玑衡嫌弃地把他从谢微尘腿上拉起来:“你师伯才睡了这么短的时间,严格一点都称得上失眠,哪里需要‘终于’这种用词。”
谢微尘的双腿得到解放,顺势坐起在背后垫了一个靠枕,倚在床头上,看着这俩师徒轻笑。
傅玑衡皱了皱眉说:“要不你先好好睡一觉,等白天恢复精神了再说。”
谢微尘摇了摇头道:“这次的事恐怕不简单,我们得提早绸缪。”
三人洗耳恭听。
谢微尘慢慢说:“那两个贼子的法术一般遁术还不错,我追出去一段距离才拦下他们。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但陡然出现了第三个人。”
傅玑衡:“第三个人?”
谢微尘颔:“第三个人,他截住了我。我完全不是第三个人的一合之敌,只他攻击悍戾,却似乎不想对我下杀手,在两个贼子逃走以后就离去,因此我才能活着回来。那两个贼子偷偷潜入我们显应宫,分明是图谋不轨,而且当时其中一人对蓝杉是下了死手,恶意彰彰。在无诸妖郡这个地界对我们显应宫不满的妖不少,但这般仇恨的妖,要不是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射天鉴一伙人,便是与魁岐有关。会救下这样的两个人,第三个人不出意外也是来自这两个组织。”
谢微尘双手十指交握,语气低沉地说:“我怀疑,第三个人是6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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