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特意去挨个告诉别人,又好像有点太过于嘚瑟和傻气了。
于是,她只能把这件事自己憋着,除了每天和幸村精市打视频电话外,继续过着在学业和社团练习两点一线的日子。
不是不想恢复每天跑医院,但被幸村精市拒绝了。
说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虚弱的样子,这个理由让栗见春奈直接沉寂了,只能顺从。
她想,在这方面,自己应该尊重幸村精市的。
关东大赛的开幕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于是在争执过,幸村精市搬出这个理由后,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所以,你手术那天,我也不能过去陪你嘛?”
哪怕顺着台阶下了,但总有那么一点例外是会让她想把台阶掀翻的。
电话那头的幸村精市沉默了很久。
“行,我知道了。”
栗见春奈咬牙切齿地答应了,开始盘算起当天过去后要怎么演绎自己的选择性失聪。
“关东大赛的决赛日和手术的日子是同一天。”幸村精市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企图,于是提前拜托道,“春奈能在那一天帮我去现场看看嘛?”
栗见春奈冷哼了一声,对这份拜托十分不情愿,“你不是说你相信自己的队友们,还需要我去帮忙看嘛。”
电话那头,随着电波传进耳廓一声轻叹,“春奈,拜托了。”
他没有说拜托什么,是不要在那一天去医院,还是去比赛现场看看。
亦或者,两者都有。
于是,在这一声像是示弱一样的“拜托”中,栗见春奈再一次接过了台阶,只是不甘的吐露一句包含了许多话的心声,“……我想见你。”
我担心你,想见你,想要在你的身边陪伴你。
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起码能坚定的站在你身旁,等着你战胜病魔,凯旋而归。
她蒙着被子,在夜色中诉说着自己的不安,又害怕这份不安会隔空传递给心上人,于是草草结束,强撑着圆场,故作凶狠的宣告,“精市,手术后我一定要见你的,不管你答不答应。”
病房中,幸村精市仰头望着床头的输液瓶,看着那迅滴落的药液,听着女友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手术一定成功的信任,感受着心跳声愈清晰的回响。
他想,自己没有理由去拒绝,于是回答道,“好。”
关东大赛决赛当天,栗见春奈依言去了一趟比赛场地,跟着森乔月和她的友人桥本凉奈一起从头到尾的看了整天的网球比赛。
虽然挂念着要手术的幸村精市,但她得承认自己有被比赛吸引到。
幸村精市所热爱的网球,有着和弓道不一样的魅力。
当赛场上没有幸村精市本人吸引她的注意力,又为了能实况转播给幸村精市听,很认真的看进去后,栗见春奈心神也随之牵动。
立海大输的时候,她更是感觉自己汗都冒了,大气也不敢喘。
身旁森乔月随着体力消贻殆尽睡过去的男友离开时,栗见春奈看着比分牌眉头紧锁。
连输两场了,如果最后一场也输……
那么……
她目光紧随即将上场的真田弦一郎,心中焦急万分。
即将上场的真田弦一郎一副对自己实力充满信心的坚毅,将外套朝准备离开的队友们一扔,像是在说什么。
随后,立海大网球部的人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