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面色冷凝,仔细打量来人。
汉子全族来了一百多号人,以他马是瞻。
到底是诬告还是事出有因?
思量片刻,谢昭冷声道:“你们为何找到群马县?”
不去京城京兆尹衙门告状而是直奔群马县,可见这户人家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
汉子再度抱拳道:“大人,草民马大壮,是隔壁群山县的镖师。”
马大壮常年走镖,得知群山县有一家客栈是黑店。
车队住宿,经常在晚上莫名其妙丢了东西,还有丢人的情况。
有人告官,当地知县也很头疼,带人反复查找,毫无蛛丝马迹。
他们县里百姓心里门清,客栈背后怕是有知县大人都惹不起的势力作为支撑,才敢如此放肆。
年里,马大壮得到消息,京兆尹谢昭来了群山县,把客栈里的人一窝端了。
马大壮回到族里一说,众人坐在一处商议,认为前方有了希望的曙光。
“草民感念谢大人的恩德,内心却也犯嘀咕,您爱民如子,若是牵扯到姻亲头上,是否会大义灭亲?”
马大壮说完,退到一侧。
马车内,姜玉珠听了个稀里糊涂:“马大壮口口声声要状告我二哥,道德绑架谢昭,又不提我二哥犯什么事。”
红绣面色好奇地问道:“小姐,那您会帮马大壮一家主持公道吗?”
姜玉珠露出一抹笑容,点了点红绣的额角道:“不帮。”
姜怀庆是她二哥,姜玉珠为何要胳膊肘往外拐,她欠马家的?
“这一家子看似要说法,都是憨厚老实的村人,实则精着呢。”
没有把人撵走,已经是姜玉珠最大的让步。
她也想知道二哥做了多大的恶事,值得全族人找上门。
来找谢昭之前,估计早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红锦在车窗处探头探脑,回过头问道:“小姐,您猜真是二公子的错吗?”
姜玉珠摆摆手:“不论如何,我相信我二哥。”
姜怀庆这人,有些古道热肠在身上。
虽说作为京城纨绔没少欺负人,多数时候都在与勋贵人家争锋。
“你看这些人,有值得我二哥欺负的地方吗?”
穷,不够嚣张,至少看起来老实巴交。
书中,交代过关于姜怀庆的一些事。
姜怀庆出门在外做生意,从不透露身份,与镖师商户打成一片。
他的一个兄弟意外而亡,全家妻儿老小,都靠姜怀庆来出钱养着。
这些琐事,姜怀庆从不提。
谢昭看了一眼天色,把马家族人带入衙门。
“马大壮,你状告姜怀庆,所为何事?”
谢昭吩咐衙门的师爷帮忙执笔记录,问道。
这下,马大壮突然抿唇不说话了。
停顿好半晌,马大壮这才屈辱地道:“姜怀庆甜言蜜语哄骗草民的妹子,强了她后许诺她必将迎她进门,结果一走了之。”
马大壮的妹子马梅花,如今有七八月的身孕,过不久快要生了。
马梅花一直隐瞒家人,等马家人察觉,马梅花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草民问了稳婆,如果拿掉孩子,小妹她有性命之忧。”
马梅花珠胎暗结,失了名声,影响全族未出阁的女子嫁娶。
马大壮已经想好,此事姜怀庆必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