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的马车绕到谢府后宅,觉胡同里停着七八辆马车。
她问坐在车架上跑腿送信的下人道:“是不是老夫人从苏城来了?”
前不久姜玉珠刚收到书信,当日便吩咐下人收拾好了宅院。
厨房里日日有新鲜的菜肉,兰花婶子又学了江南特色的糕饼点心,不至于怠慢了。
下人把头摇晃得和拨浪鼓一般,隐晦地道:“夫人,小的给您送信之前,还没收到消息。”
也就是说,沈氏没来,眼前的车驾也不是来谢府拜访的。
“富贵和晚晚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姜玉珠眯了眯眼,心中狐疑,看着阵仗不小啊,不如夫妻俩共同面对疾风骤雨。
思及此,姜玉珠没有着急先进府,而是派红绣跑腿,去给谢昭送信。
谢府距离衙门不远,红绣来回用了小半个时辰,回禀道:“夫人,老爷被皇上召入宫中议事,奴婢只得委托李公公传个话。”
君臣议事,姜玉珠等不起,先行进府灭火。
谢府偏厅,坐了十几位官家夫人,官职可大可小。
谢管事已经吩咐丫鬟上了两轮茶水和点心,见自家夫人回府,莫名地松口气。
他一个下人,面对大阵仗头皮麻,着实应付不来。
“谢管事,富贵和晚晚到底闹出多大的乱子?”
进入偏厅之前,姜玉珠找谢管事打探,做到心中有数,以防被杀个措手不及。
谢管事囧了囧道:“老奴也说不清楚,总之不怪小公子和小小姐,童言无忌,做不真啊!”
姜玉珠眨眨眼,难道是龙凤胎说了什么?
冷静片刻,姜玉珠抚平衣角,面色淡然。
今日上门的,大多是朝中重臣和新贵的家眷,其中也有一品大员的夫人。
“抱歉,我来迟了。”
姜玉珠坐在主位,等候其余夫人告状。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礼部尚书宁夫人率先话。
宁夫人四十岁出头,前些年刚得一女,与龙凤胎相差一个月,宝贝的和眼珠子一样的。
说起来,宁夫人还算是姜玉珠的长辈,但是她夫君官位不如谢昭,因而僵硬的面色稍微缓和,客气地道:“谢夫人,咱们今日上门,着实是叨扰了。”
几家夫人不请自来,因都是“受害者”。
“宁夫人,您是爽利的性子,不需要藏着掖着,有话直说便是。”
富贵和晚晚惹祸,怎么处理?
教育小娃是免不了的,但是再此之前,先搞明白原因,至于安抚各家夫人,不如就赔点银子了事。
用金银之物当好处,最容易堵住嘴。
姜玉珠有了大致的打算,而后等待宁夫人难。
谁料,宁夫人面色红了又红,好半晌才道:“谢夫人,我宁家不算高门,女儿却也如姜家一般宝贵,悠悠还小,将来宁家很可能舍不得女儿,招上门女婿,并不会把女儿嫁给有诸多小妾姨娘的人家。”
姜玉珠:“……”
宁家如何安排女儿的婚嫁,关她屁事?
眼皮动了动,姜玉珠老神在在,仍旧沉得住气,等待其余的夫人继续告状。
“是啊,谢夫人,谢家与姜家是高门,咱们自然得罪不起,可也不能如此折辱……”
“若家里有女儿,两女共侍一夫倒也没什么,哪有男子做小的?”